血,顺着断刀滴落。
江流萤的刀尖抵着地面,呼吸粗重。
福伯的尸体倒在不远处,头颅滚落一旁,那双充血的眼睛仍死死瞪着,仿佛在诅咒着生者。
夜风呜咽,卷着血腥味灌入鼻腔。
林天站在废墟中央,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的目光越过满地狼藉,死死锁定着那道被玫瑰和蝶舞搀扶的身影——黑狐。
\"跑?\"
林天的声音低沉如闷雷,
\"你还能跑到哪去?\"
黑狐的脚步一顿,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扯了扯。
玫瑰的链刃\"哗啦\"一甩,如毒蛇般缠向林天脖颈!
蝶舞的峨眉刺同时出手,寒芒直取他后心!
\"滚开!\"
林天暴喝一声,双臂肌肉骤然绷紧,真气如潮水般涌向双拳!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左拳轰在玫瑰胸口,将她整个人砸得倒飞出去,撞塌了半堵砖墙;
右拳横扫,硬生生磕飞蝶舞的峨眉刺,余力未消,震得她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现在——\"
林天一步步逼近,靴底碾碎玻璃碴,
\"还有谁能救你?\"
黑狐的笑声突然响起,嘶哑如砂纸摩擦:
\"你真以为......\"
话音未落,林天后颈汗毛陡然倒竖!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树顶跃下,落地无声。
那人全身裹在黑色紧身衣里,脸上戴着纯黑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出鞘的刀,连月光照在他身上都似乎被吞噬。
空气凝固了。
林天能感觉到——这个人,比黑狐危险十倍!
\"谁?\"
林天眯起眼,真气在经脉中奔涌。
黑衣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指节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每根骨头都在重新排列。
夜风骤停。
\"黑狐大人。\"
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
\"走。\"
玫瑰和蝶舞立刻架起黑狐向后撤去。
黑狐的笑声飘荡在风中:
\"林天,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底牌?\"
他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
\"告诉我——\"
\"绝望的滋味如何?\"
林天没说话。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黑衣人。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到极致,一粒火星就能引爆。
远处,江流萤的断刀突然发出嗡鸣。
黑衣人眼神微动。
就是现在!
林天暴起!
他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出,右拳裹挟着呼啸的真气,直轰对方面门!
黑衣人竟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
\"轰——!\"
两拳相撞的瞬间,气浪炸开!
方圆十米内的碎石玻璃尽数崩飞!
林天瞳孔骤缩——他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块生铁上!
黑衣人纹丝不动。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哼。
黑狐的嘴角渗着血,眼中却闪烁着疯狂。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金属圆筒,拇指扣住拉环的瞬间,江流萤的瞳孔骤然收缩——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