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神捕的加入下,长乐帮众的抵抗迅速崩溃。
捕快们士气如虹,一拥而上,锁链铁尺齐下,将残存的帮众一一制服、捆缚。
仓库内,只剩下伤者的呻吟、铁链的哗啦声,以及浓郁的血腥气与硝烟、酒气混合的怪异味道。
就在捕快们打扫战场之际,无情和追命却已来到了外面。
两人在空旷的街道上缓慢向前。
追命喝着酒说:“那位佥事大人的话真的信得过吗?无凭无据就让我等大闹京城。”
“这些火药就是证据。”无情淡淡回道:“一件事只要有六成把握,就可去做。”
“六成?”他咂咂嘴,声音带着酒气特有的懒散,“我的无情大爷,这六成把握里,怕是有三成是那位佥事大人拍胸脯拍出来的吧?是,私自藏有火药是重罪,可这并不能代表他们想要弑君。”
追命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似乎也没能驱散他眉宇间的疑虑,“……也许是帮派内斗,或者想炸开哪个富户的库房呢?这京城里,想靠火药发财的亡命徒可不少。”
无情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轮椅碾过道路,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声响,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你说的是常理。”无情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常理之外,有动机,有迹象。这段时间我也调查过,信王确有异常。”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陈佥事提供的线报虽无铁证,但指向清晰,时机微妙。”
无情想起前些天陈然与他相见,并十分笃定的和他说,信王与魏忠贤造反就在宝船下水当天。并且当天就交给他了一张标注得有京城各处藏匿火药的地图。
“时机巧妙?”追命嗤笑一声,“我真不知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是,你们怀疑信王没问题。我们配合调查也没问题,可现在不是什么证据都还没查出吗?这样贸然行事,一个不好就是我们在‘造反’。”
无情说:“不会,他那里持有陛下的王命旗牌。”
追命叹气,“都疯了,你们疯了,陛下也疯了。就不知到时出了问题,陛下扛不扛得住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
无情操控轮椅的手微微一顿,“陛下既授王命旗牌,便是将身家性命与江山社稷,都押在了这‘六成’之上。我等为臣,为捕,更不能在此时瞻前顾后。”
还有一句话是无情没有说的,那就是这事涉及魏忠贤,不说六成把握,一成把握他无情都要赌上一赌!
我盛家的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追命又猛灌了一口酒,辛辣感直冲脑门,正要说话,却见一名捕快从街道拐角奔来。
捕快来到两人身前,气喘吁吁,“二位大人不好了!铁手大人他们遇到了危险!”
无情眼神一凝,轮椅声戛然而止,冰冷的视线锁住捕快:“铁手怎么了?说清楚!”
追命也收起了酒壶,懒散之气一扫而空,急问道:“快说!他在何处?出什么事了?”
那捕快狠狠喘了几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铁手大人按图索骥,带人去查南城一家名为‘荣昌号’的杂货铺。谁知刚进去不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成千上万的异人!还有各路绿林豪强也像得了信似的蜂拥而至!那店铺瞬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水泄不通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