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0 年,
火星乌托邦平原被血色沙尘暴整个儿吞没。
暗紫色的沙砾跟千万把小刀片似的,
不停地刮着我的宇航服。
我冻得手指都僵了,
还机械地按着防滑纹按键。
突然,
后颈的蝴蝶印记烫得厉害,就像有电流在皮肤下乱窜。
我眼前晃悠的根本不是导航坐标,
全是三小时前那吓人的画面 —— 妈妈被卷进沙暴的瞬间,
她手上的棕榈叶手环,
这会儿正和我胸前的地脉吊坠,怪异地共振着呢。
我带着哭腔喊:“妈妈的手环在‘流血’!”
防滑纹手套在透明舱壁上糊得到处都是手印,
“地脉导航仪显示农场就在 37 公里外,
可这漫天的沙丘,
每堵防风墙看着都一模一样,咋找啊!”
正说着,全息屏突然雪花乱闪,
爸爸阿库瓦的脸在噪点里忽隐忽现。
他急得大喊:“莎拉!快用手按住吊坠!”
我看见他拿着螺丝刀,在火星基地的控制台上划出一道银光,
“这是心脉导航的测试版,你赶紧想想妈妈编棕榈叶时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齿轮转动似的杂音就冒出来了。
一听这声儿我就知道,肯定是永动会残留的波谱,
转眼就把爸爸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我哆嗦着手指摸过吊坠边缘,
那儿刻着妈妈二十年前在非洲难民营学的第一道防滑纹。
记忆突然就清晰起来,就像沙尘暴里冒出来一片绿洲。
我还记得五岁那年,妈妈在农场槐树下,
手把手教我用红绳绑住小树苗,跟我说:“每道绳结都是写给宇宙的信。”
这会儿,吊坠震动的频率,
居然和当年槐树苗扎根时的震动差不多。
我闭上眼,照爸爸说的集中精神,地脉导航仪 “叮” 地响了一声。
七叔公的古籍虚影在我面罩上冒出来,
泛黄纸页上写着 “导航的终极在掌心的温度”,
这几个字和我后颈的蝴蝶印记一块儿发起光来。
可刚把善意波谱往沙丘的防滑纹上送,
就 “唰” 地被撕碎了!
肯定是三十年前永动会在火星设的技术陷阱,
那些齿轮状的暗物质,把信号全吞了。
我气得一脚踹在防风墙上,
大喊:“根本没用!
妈妈说心脉导航得靠‘想回家的念头’,
可我连她编棕榈叶时说话的声音都快记不清了……”
说着说着,面罩就蒙上一层水雾。
我摸到吊坠烫得吓人,
这个用火星槐树年轮和地球红绳编的生日礼物,
突然投影出桥洞石墙的祈福纹 —— 那是外公陈阳在地球上刻的第一道防滑纹。
一滴眼泪砸在吊坠上,奇迹就这么来了!
防滑纹波谱像把利剑,直接劈开了沙尘暴。
我清楚地看见妈妈在农场的全息影像,
她正用棕榈叶修通讯塔呢,叶子的颤动和修鞋刀敲鞋底的节奏,
居然严丝合缝!
妈妈腕间的手环闪着光,问我:“莎拉,还记得咱们的秘密信号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每周三傍晚的 “棕榈叶时间”,
妈妈都会用叶子拍出三十七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