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再次替小胡向你道歉。他这人除了钻研学问，不通人情世故，请您务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杨清说得很诚恳，不像是在说场面话。梅明聪看了一眼胡立那憋屈的神色，心里好笑。他对杨清说：“我计较与否，关键还是要看他的态度。”

杨清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梅明聪没兴趣再和这对怪异的师生玩猜谜游戏。他走到铁门那里，看了一眼几个缩头缩脑的医生护士，记下了他们的长相，离开了小红楼。

等梅明聪的身影消失，杨清看向胡立，责怪道：“小胡，你今天太冲动了，要不是我编了个师生关系，该如何向院长解释我们的关系？你真应该改改你的脾气。”

胡立低下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十分诚恳地承认错误，“夫人，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改的。”

胡立快走几步，跟上杨清的脚步，“老板让我问您，要不要趁院长还没有起疑心，立刻离开这里。”

杨清坐到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哪儿都不想去。至于你的老板，我也不想见他。”

胡立有些着急，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自从张院长失踪，小红楼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庇护。被院里人找上门，只是早晚的事情。今天就是一个信号。”

提到张益安，杨清来了兴趣，“张益安到底去哪儿了？还没有找到吗？”

胡立摇了摇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甚至怀疑，张益安已经被梅明聪给杀了。”

杨清吃了一惊，“小胡，这种话可不敢乱说。要讲证据的。”

胡立摊了摊手，“如果有证据，我早就把梅明聪送进监狱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杨清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

梅明聪回到办公楼，打开电脑，调出了胡立的考勤记录。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等看到了连续数天的请假记录后，停下了敲击鼠标的动作。

梅明聪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慢慢地，两道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逐渐重合了起来。

鉴于今天胡立的表现，梅明聪原本打算开除他。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就像之前所想的那样，这座疗养院里，似乎还有很多秘密等待着他去发掘。

梅明聪拿起手机，找到了丁未未的号码，想了想，还是返回到了主界面。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主观臆测，根本没有证据。

如果是梅明聪，当然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就够了。但丁未未不一样，她是一名巡捕，不可能仅凭梅明聪的一面之词就动手抓人。

梅明聪挠了挠头，看着飘落的头发，心中充满了苦恼。再这样下去，只怕不用等到四十岁，他就要变成委员长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