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我问他为什么白天安全也不出去,他的理由是没伴……
行吧,能理解,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我们的情绪都好了一些,我没回202房间,直接就睡在了他这里,在这小床上挤了一晚,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好避讳的,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人的体温,这一晚我们都睡得比较踏实。
第二天天擦亮我就醒了,习惯了耳边总有车轮声,这里哪哪都让我觉得不对劲,觉得诡异,耳边只有李惟志均匀的呼吸声,那属于人类的正常生理,让我有了一丝心安,我看向窗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灰暗的楼房,这里的楼层都很低,给人一种施压的感觉,窗户都很小,光线并不好。
我看看手机,快没电了,现在是五点四十三,我看看身边睡得沉沉的李惟志,又躺下了,可能他也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总是提心吊胆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昨天整理出来的信息,计划今天先去看看断桥,再返回车里拿那个棒球棍,多少也防下身,至于防狼喷雾,可以给李惟志拿着,应该能挡住会那些猫,接着就去城里找那个骗手机的人,既然骗过一个手机肯定还会再向新人下手,只要我出现在城里,她一定会再出现,明天是星期三,那些木偶孩子也会去学校,上课的时间昨天跟李惟志确定了,是九点,所以我们看过断桥时间也差不多了。
身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了我身上,我想得入神,被吓了一跳,看着他睡得这麽香,我没有拿来他的手,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说实话,收获了这麽一个队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若是出现问题,我要不要救他呢?或者他会不会救我呢?想的多就烦得多,我抿了抿嘴,算了,总比一个人强。
我又眯了一会,快七点了李惟志才醒来,他可能还没习惯我在,一睁眼看见我直接吓到滚下了床,我有些无语的抚了抚额,看来有时候多想想也没错,总得给自己想条后路的……
他自己缓了一会,可能是想起来了,爬起来冲着我尴尬的笑,既然两个人都醒了,就不能在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简单漱洗了一下就出发了,李惟志还有点犹豫磨磨叽叽的,被我翻了两个白眼,委屈巴巴的跟着我出来了,我忍不住开口:
“大哥,你是男人哎,咱们两个大男人,稍微稍微积极那么一点点可以吗?有点求生欲好不?”
“我……我就是……想…想活…才不出去。”
咦嘿?这厮居然还瞪了我一眼,虽然弱弱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我们拿了钥匙,小心的走下了楼,这种环境让人不自觉就小心起来了,下了楼,没想到老板娘已经坐在吧台了,眯笑眯笑地看着我们,让人没由来的发慌,我和李惟志回给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直接准备出发,她没什么反应,就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出去了,脸上还是那极不和谐的笑。
我和李惟志出了旅店,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那些猫都不会靠近旅店四周,我的车和断桥都在城东外沿,昨天走过来是没有看到人的,只希望这些东西都有固定的行踪,不要乱窜。
见到周围没有那些人,李惟志也松了口气,跟着我走着,一步三回头的观察着,看着他贼里贼气的样子,我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你谨慎是好的,可是能不能不要这麽明显。”
他这畏手畏脚的样子,要是遇上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问题的。
他斜着眸子看了我一眼,真站直了,收敛了一点,他其实挺高的,个头这麽一出来一比较,比我高了大概三个手指的高度,我有一米八三,不算高,那他应该有一米八八了,啧啧啧,要是我再长几厘米就好了。
可能是我看着他,笑得太猥琐了点,他突然不满的拍了拍我,我看见他眼里的不满,抱歉的笑了笑,咳咳,这麽盯着人看还□□,确实不大礼貌。
我收了心思,沿着记忆里的路先看到了昨天停的车,看到我熟悉的小破车,我突然觉得他没那么破了,还很亲切。
我没有拖延,直接走过去开后备箱,东西都还在,不过后备箱的锁明显被人撬过,但是痕迹不大,可能是撬的人怕发出声响惊动那些怪物,所以不敢砸窗,没有得手,好在东西都还在,我昨天是锁了车的。
我拿出了棒球棍,又找出了防狼喷雾直接递给了李惟志,他不情不愿地接过,还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
“有得用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婆婆妈妈的。”
他看了看我手里帅气的棒球棍,又看了看手里的防狼喷雾,发出了控诉:
“女……女人…用的…”说着还指了指我手里的棒球棍。
我把棒球棍拿好,往背包里藏好,尽量低调又好拿,再回答他,
“什么男人女人的,这棒球棍就一个,我胆子比较大自然我拿着,万一给了你,你一害怕丢出去那不完犊子了。”
他可能接受了我的说话,虽然拧巴,但还是把防狼喷雾藏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我接着安慰他:
“你也不用不开心,谁说防狼喷雾只是女人用的?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他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没再反驳。
该拿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和李惟志往断桥方向走去,路程并不远,两个成年男人的脚程来看八分钟就到了。
果然是他说的那样,桥已经断了。
难道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吗?河水非常踹急,肯定不能趟过去,河水浑浊不堪,也保不定水里会有什么东西。
我和李惟志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们沉默了起来,甚至昨天我还对这唯一的出路抱有希望的。
我看了看手机:八点十五。手机已经显示低电量了。
我点了一支烟,给他递了一支,他没要,我就自己夹在了耳朵上,我们坐在断桥边看着这不能解释的一切,我抽完了一支烟,把烟头丢进了河里,看着小小的烟头被河水吞没,又点了耳朵上夹的一支。
“少抽点烟。”可能我表现得麻木过头了,李惟志忍不住开了口,我看着他,他的眼里有医生看待病人的那种关切,也有看待新人般的不忍。
“你不结巴了。”
“字…字少。”
“……”
这麽一聊,气氛缓和了不少,他起了个话题,“你……你有没有…女…女朋友?”
他这麽冷不丁的一问,我突然想到了陈宣,她会发现我失踪了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可能等她发现我都凉透了。
我摇了摇头,算回答他了。
“真…真没…”
“你还是写着跟我聊吧。”
他欣然接受了我的意见,拿出了本子和笔,刷刷地写起来:真没?
“……我还能咒自己单身吗?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他嘿嘿的傻笑,摸了摸头,又刷刷的写:我也没。
哦,哦!
所以为什么提这个话题,两个单身狗互相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