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毙什么，人家可是政府的赞助商呢。”她旁边的少女撇了下嘴说道。

“这次真不是什么药和黑帮的事。”一个染了黄毛的小青年听了她们两的对话凑上去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费舍艾利奥特吗？就是负责起草法律的专家，还是咱们图书馆的馆长，他呀，好像因为贪污——”

“不许造谣！不许传谣！”一个正在打哈欠的警官注意到这里的骚乱，挥舞着电棒走了过来，刚讨论了几句的三人立刻闭上了嘴，虽然三人齐齐在心里吐槽：什么造谣啊。

而站在他们身后，一直默默偷听着的高瘦男子突然开口道：“Sir。”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图书馆，此刻已被警戒条拦了起来，好奇的问道：“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我还有书要还呢。”

“无可奉告，你今天还不了书了，之后会有人接管的。”警官刚说完，就看到自己的同事压着浑身都是彩带，神似一棵圣诞树的某人走了出来。

“怎么被打的这么严重？”没搭理身后的吃瓜群众，警官几步赶上前去，帮助他的同事搀扶住被打成猪头的费舍，看着那肿的都看不清眼睛的脸颇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

“被Joker和Batman轮番轰炸，能不严重吗？嘿，咱哥谭的哪个反派能得到这项殊荣啊！”他的同事幸灾乐祸的说，然后又想到了些什么，提醒了句：“我劝你这次别掺和进来。”

“怎么了？”

“诺，看那边。”

顺着同事的手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他们勤勤恳恳的局长戈登正在努力安抚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女，年龄从8，9岁到13,4岁不等，但没有一个是成年的样子。

他同事低声透露说：“都是从图书馆的302室解救出来的，多的那个被关了这些年。”同事说着竖起五根手指来。

警官的面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等同事走开后，他低头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这次的生意我不接了，你找别人吧。”他心里还有点儿良知在，只觉得这事太过了。

与他通话的人像是守在手机旁边一样，几乎就在他发送的同时给出的回复：“双倍酬劳。”

不等警官拒绝，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不用担心蝙蝠侠，接下来他会非常非常忙碌。”

瞪着屏幕看了三秒，警官无奈的叹了口气屈服了。他将手机放在制服上衣口袋里，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最开始说要还书的人正用一种奇妙的目光注视着他。

“嘿，该干啥干啥去，别聚在这里。”又一个好奇心过剩的人，警官发出嘘嘘嘘的声音试图驱赶走对方。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绿头发的高瘦男子盯着他看了几眼就自发的转身离开了，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捏着一个面具。

那个高瘦的男人，就是云海。她知道这偶然激发的善意是多么的脆弱，如同落在地上的冰晶，飘落天空的花瓣，被摘下来的蝴蝶翅膀。

美丽，确实，但也无比的脆弱，脆弱到让人怀疑这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只是我们的一场虚幻的梦，或者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甚至用不着云海去推一把，这些雪花就会在黎明到临前融化成水，花瓣就会在雨水未来时粉碎成泥，而蝴蝶的翅膀，在蝴蝶未死时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扭曲的本体。

看，这，便是人性。

雨停的时候，一人一系统沿着昏暗的河边慢慢的散着步，就是这个时候云海突然出声道：“这么一想的话，小丑真是可怜啊。”

系统识趣的没有吱声。

“嘴上说着人性的卑劣但内心深处却希望自己是错的，一遍遍的考验人性，真可惜，他难道不知道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吗？”比如说云海，她早就对人性失望透顶，没有抱有期待，自然不会有失望。

“一遍遍的失败让他对人性更加失望，直到他遇到了蝙蝠侠，一个经受了所有考验并一一通关的对手，一个完美的天敌。”当说到这里时云海甚至有些嫉妒小丑了。

“这两人的关系可真是矛盾啊，小丑因蝙蝠侠而免于彻底堕落成一个毫无神志的疯子，但他却在发疯的路上越走越远，蝙蝠侠因为小丑的存在而从其它“正义的使者”中脱颖而出，但他却再也无法回归正常人的身份。”

“凝视深渊的人终被深渊吞噬。”云海一声叹息，最终做出了结语。

这两人简直就像是硬币的两面，小丑不肯放过蝙蝠侠，而蝙蝠侠呢，他也不肯放过小丑尽管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真可悲，他们命中注定纠缠在一起。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而已。”

“对，你说的没错。”这一点云海不否认，而是坦然的直接点头承认了。

一人一系统安静的顺着河流往公租房走去。

太阳落了，路灯亮了，缓缓流淌的河水将整个银河连同那人类制造的灯光一同囊括在内，让它们化成粼粼的破碎的光。系统能够捕捉到河流的声音，细微柔和的就像酣睡中的人发出的呼吸声。

就是在这时，系统听到宿主哼起了一首歌，以下就是它听到的片段：

“You shine a light on my dark side but you, don’t care what you 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