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忽地慌了神：“您问我们老板做什么？您是想要投诉我吗？”

苏唯怔了怔神：“投诉？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了解一下。”

见时航问怎么投诉，药师慌得一批：“是我的服务哪里不对吗？我觉得有话还是好好说，您告诉我，我一定服务到您满意为止。”

药师的服务并没有哪里不对，时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眼见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苏唯张口：“我来，让我出来跟他说。”

“你好。”苏唯和药师打招呼。

药师对于突然出现的苏唯，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您好。”

“您刚刚说，投诉？客人还能投诉的么，怎么投诉？”没等药师犯难，苏唯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我们不投诉你。”

“……只要打投诉电话就行。”药师迟疑着告诉了他。

“哪儿来的电话？”

药师说了一串数字。

苏唯记下：“这个号码是打给谁的？”

“我们老板。”

“老板直接受理客户投诉？”

“是这样的，我们的制度是很健全的，包括一系列售后……”

“你说，还有售后！？”苏唯眼睛亮了亮，“比如说呢？衣服破了，拿回去还给补吗？”

“……补衣服？”药师有点为难，“据我所知，服装类性质的商品都有半年到一年的延保期。”

好长！！

“当然，仅限质量问题。至于客人自己弄破了补不补，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我自己问。”苏唯扒拉着柜台，眼睛亮闪闪的：“可以借你店里的电话用一下吗？”

“当然。”

苏唯拿起话筒，又想起自己不知道服装店老板娘的电话，药师语气温柔地告诉了他。

这个药师还可以。

……

“老板娘答应寄回去就帮我补。”苏唯高兴地挂了电话，“不过，来回的运费得我自己出。”

苏唯攒的那点小钱钱，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向药师问来寄件电话，苏唯坐在药店里，等快递小哥上门取件。

药师泡了茶招待他们，不一会儿又端来两盘小饼干，殷勤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很怕被投诉。

苏唯好奇道：“如果有客人恶意投诉怎么办？”

“老板会分辨的。”

“你们收到投诉会被怎么样？”

“扣工资。”这个回答就很真实。

“你们要钱做什么？”小男孩也是为了钱哭死哭活的。

“点心还合您胃口吗？”药师避开了这个问题。

“嗯……”苏唯咬了一口小饼干，“好吃。放心，我们不会投诉你的。”

药师及时表达了感谢。

“我想再向你打听一个事儿。”

“您请讲。”

苏唯含糊道：“C港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是说……飞船还能用吗？”

时航顿时看了他一眼。

“C港？您说的是萌妍国度分区么？”

萌妍国度？

究竟是什么样的分区，会用一个像是女孩子的名字来命名？

苏唯想不通，可惜药师对那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支支吾吾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想打听一下那位“老板”的消息，药师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时候，一身粉色制服的快递小哥终于来了，进门就问：“我是苏苏快递的工作人员，请问你们谁要寄快递？”

“我我我。”

……

从药房出来，时航忽然转过头，凝视身后的玻璃门。

玻璃门上空空如也，只在旁边倒映出苏唯的影子。

镜子航这么些天一直没来找过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时航也不着急，默默派送便当，直到手里的便当都发的差不多后，才端起了自己那份。

“是时候了。”时航凝视苏唯说，“我死去的瞬间，不能确定空间会出现什么变化，你不能待在空间里。”

苏唯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自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时航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成功以后，再来找你。”

苏唯点头：“好。”

“这个你帮我保管。”时航把那盒贵得要死的【能力升级液2.0】交给他，“如果能成功，回来的是我……再给我。”

尽管亲眼目睹了很多人吞下便当又吐出便当，时航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苏唯明白他为什么不安：如果你死了，另一个和你有着一模一样面孔和记忆的人原地复活，那么复活的这个你，还是你吗？

苏唯也曾经想过这个哲学命题，不过换过两次身体后，他就不想了。

“别太担心。”苏唯仰起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一定没问……”

猩热的鲜血蓦地溅了苏唯一脸。

苏唯渐渐睁大眼睛，定睛看去，时航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在他身后，站着他的影子。

镜子航从玻璃门里探出一只手，锋利的骨刺洞穿了他的喉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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