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颜歌又补充道:“我只是还没做好见我那个小妹妹的打算。”
这话让谁听起来都像是在敷衍,君宁也不多问,淡淡的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桌子,发出有规律的节奏来。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同样敷衍道:“明年你就十六岁了吧?也是该快成家的年纪了,回京后我跟颜行讨个机会给你寻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照料着总比你一个人好。”
颜歌听了,只是更加觉得心中不舒服,垂头丧气道:“有劳国师费心,明朝……暂时不想成亲。”
“嗯,都行,随你。”君宁这下连样子也不想做了,他转头看向那边的月人,沉声道:“敢问在座的诸位,年前的岁贡究竟可不可以按时保质保量的交上去?”
月人一愣,其实没想到他这么问,下意识道:“当然。王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哈哈哈…”
君宁勾唇一笑:“那我想知道,如果没有百姓家里的那些,黄金跟珠宝,到底能交多少?你们又留下多少?名义上孝敬我的,又有多少?”
朝廷每年的岁贡都会派专门的人来查点,经过层层筛查才能入了国库,而根据每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特产不同,对于岁贡的要求自然也是不同的。君宁自小虽未生于苗疆,但为官这些时日多少对这些事也做了个大体了解。
苗疆地处偏远,没有像南岭以及北荒那里的特产,只有地下无数的黄金。这里的人向来对于身外之物看的很轻,所以总体上来说苗疆金子源源不断。
多少人都想到这里来淘金,多少人却又无功而返。因为只有宫里特定的人与工具才能准确无误且不发生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挖出大量的黄金,而朝廷拨下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大家都心知肚明。
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就不得不搜刮民脂民膏。在君宁掌管了苗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严令禁止了在民间抢劫。考虑着自己身份的变化,君宁已经尽量采用了不动刀枪来维护法令的政策,可是没想到仍旧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人家稳如泰山,而且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