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幽径直去了夜灵的房间。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有些事情这个嫡女身份是否能知道还不一定呢。说起来夜无幽也是千年前那个夜无幽，按那时候的辈分来算，如今夜族族长夜清还得叫她一声姑奶奶。

虚与委蛇，却也光明正大地寻了几日，终究没有发现一点痕迹。除非有什么不知道的暗格或者密室。夜无幽寻思了一番，还是决定用威逼。

暗中传讯无心，叫他放人。

恰逢族中议会，夜无幽施施然入座听着，便见夜灵闯了进来，仪态架子全都丢到了爪哇国，指着夜无幽大骂：“你是哪来的贱人！敢冒充我？鱼目混珠！你……”

夜无幽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拨开夜灵的手指：“那也没人发现呀。不过，的确是鱼目混珠。”夜无幽重新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在下姓夜，夜无幽。说来，我也姓夜，也是嫡女。至于谁是鱼目，谁是珠，夜族长最清楚了吧……”

夜清猛地抓紧杯子，“现任魔尊，与祖同名，早有耳闻。”

“仅仅是早有耳闻吗？”夜无幽笑道，笑容却隐隐有一股寒意，“千年前，修仙夜家某一支集体叛出主家，夜族长好魄力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们所有人，莫非一定要看我们死绝吗？”夜清猛地放下杯子。

“你是觉得主家不会救你们呢，还是觉得这刚好是一个脱离自立的好机会？”夜无幽眸光一厉，“不如我们来探讨一下别的问题？比如，破咒之术？”

夜清倒是神色未变，只可惜那被当作少主的夜河终究资历太浅，眼角微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清冷冷地说。

“可是夜河少主似乎知道一点呢……”

夜清大惊，却还是慢了一步。夜无幽不知何时闪到夜河身后，手掌贴着夜河的后心，只要有人敢有异动，便可以摧毁心脉。

夜清僵立片刻，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岁，“当年是你们姐妹的错，反倒叫我们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如今的夜族当年付出那天大的代价才得以保存，凭什么？我们怎会没有不甘？不愿？”

夜无幽垂眸，微微作揖，“当年是我姐妹无端牵连，我们道歉。但是除了我们，主家，还有其他分支还有许多人，他们和你们一样。我此行索取破咒之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我们二人犯下的错得以结束罢了。”

夜河看不见夜无幽神情，心中还因着自己方才被人一招制住而羞恼，忿忿插嘴，“破咒之术已经被销毁了！我们给不出！”

夜无幽神情淡淡地说：“无妨，听闻百人血祭，可唤先祖魂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敢……”

“闭嘴。”夜清喝止，闭了闭眼睛，“我将破咒之术交于魔尊，还望魔尊不要追究我夜族当年背离主家之事。”

“好。事关重大，还请夜族长莫要骗我。”

两人都是狐狸，神色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交易达成。

血滴坠落，血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