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申公豹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指着眼前的女子,怒斥道:
“不管你负何种圣命而来,
但残害人族,绝非出自娘娘的旨意。
你莫非以为有了娘娘的圣命在身,贫道就不敢拿你如何?
实话告诉你。
贫道乃是昆仑山玉虚宫玉清圣人门下。
你胆敢为祸人间,贫道就算斩了你,娘娘那边贫道也说的过去。”
胡喜媚闻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又是圣人弟子!
她只觉心中无比委屈。
圣人弟子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冤枉人吗?
看着面前道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胡喜媚忍不住争辩道:
“小妖没有伤人。”
申公豹眉头一挑,厉声道:
“你敢发誓,说你从未伤害过我人族?”
胡喜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张开口。
虽然刚刚这道人说的害人之事不是出自她手。
但她还真不敢像先前那般发下天道誓言,说自己从未伤害过人族。
今天没有,可不代表她以前没有。
更何况,朝歌朝堂上通过自家姐姐为那帝辛献计之事近在眼前。
她要是真敢发誓,怕是下一秒天雷就得砸下来。
申公豹看着九头稚鸡精的沉默,冷笑道:
“不敢发誓?
那就说明你确实干过这事。
说吧,你来人间都城,到底所谓何来?”
胡喜媚深吸一口气。
“道长先前所说残害人族之事,确实非小妖所为。
小妖此来人间......”
就在两人对话的间隙,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一只小小的飞虫悄无声息的从地上的稚鸡脑袋里钻了出来,随即爬进路边的草丛消失不见。
九天之外。
铜镜前的女娲娘娘看着这一幕,眼角剧烈的抽了抽。
“今天不抽这臭小子一顿。
本宫道心难宁。”
......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申公豹得知了九头稚鸡精身负的使命后也是好一阵沉默无语。
皱眉沉思片刻,申公豹冷着脸道:
“看在女娲娘娘的面子上,贫道暂且饶过你这一回。
但你要记住,此事可一不可二。
若再让贫道发现你残杀我人族百姓,就算拼着被娘娘责骂,贫道也要将你斩杀当场。”
九头稚鸡精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是颤抖着身子回道:
“谢过仙师不杀之恩,小妖记下了!”
皱着眉头打量了一阵眼前的妖类,申公豹强忍着心中的荒唐感受,摇了摇头道:
“贫道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申公豹拂袖就走。
胡喜媚看着对面的阐教仙人走远的背影,只觉心中憋屈难言。
“圣人弟子就了不起吗?
姑奶奶好端端的走在街道上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就要喊打喊杀。
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在朝歌什么时候杀过人?”
胡喜媚在心里狠狠的发泄了一通怒火,却终究不敢骂出声。
目光移动间落在地上的稚鸡脑袋上,她这才回过神来。
连滚带爬的行出几丈,小心翼翼的捧起地上的脑袋一把抱在怀里,心中顿时悲从中来。
“呜呜呜......
我的脑袋......
呜呜呜......我的修为......
呜呜呜......该死的阐教......”
不知道哭诉了多久,蓦然,九头稚鸡精似乎想起了什么,怒骂道:
“还有那只该死的虫子!
若不是你,姑奶奶也不至于丢掉这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