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回府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去乱葬岗?”梓瑶擡头看着他。
“送你回了府,你定会想办法自己一人偷偷跑去。”景离在她对面坐下,“正好我打算去看看,所以就想着将你也带上。免得你到时候又吓晕了过去,我还要专门去寻你。”
“我才不会被吓晕呢!”梓瑶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心道这家伙难不成会读心术,她还什么都没有说,也没表过任何态,他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她往前坐了坐,和他拉近些距离,“你们去花惜楼有查到陆秉涵的死因吗?”
“没有。”景离摇了摇头,“陆秉涵是戌时四刻到的花惜楼,之后便是同往日一样饮酒作乐,并无任何异常,夜里则是宿在一个名叫苏娆的女子房中。苏娆说她醒来之时陆秉涵已经不在了,以为他是先回了丞相府。但是花惜楼里没有一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也无人知晓他离开后去了何处。”
“陆秉涵身边没有小厮之类的人跟着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行踪吗?”梓瑶不解地道。
“他每次都是先将小厮打发回府,然后独自一人去的花惜楼。”景离看向她,“一切交由我和四弟处理就好,你无需为这些事情思虑。”
“恩,我知道了。”梓瑶听话地道,“我主要是觉得陆秉涵的尸体挺奇怪的,想起昨日好像在乱葬岗里见到过同样的尸体,所以有些好奇,想要再去看看。虽然他并不是被我害死的,但毕竟和我扯上了关系,我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来乱葬岗真是个练胆子的好去处,妹妹不过是在那里睡上了半日,就变得如此胆大。不如等过上几日,再去那荒坟围绕的茅草屋中住上一夜,往后即便是见着了妖魔鬼怪,也不会吓晕过去。”景离挪揄道。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昨日是被吓晕过去的?我中了暑热晕倒的不行吗?”梓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景离听后淡淡一笑,不再说话。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外面街道上喧嚣的人声。
这人一吃饱饭了就容易犯困,更不要说是本就睡眠不足,又吃撑了的梓瑶。马车有规律地晃动着,不一会儿,她的脑袋也跟着有规律地一点一点。
景离将窗幔放下,轻声唤她,“瑶儿,困了吗?”
梓瑶奋力睁大双眼,想将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分开,懒懒地回道,“还好,不是太困。”
“从这里去到乱葬岗,最快也得要半个时辰,若是困了就先睡上一阵,到地方了叫你。”
梓瑶听说还有半个时辰,也不再勉强支撑着了,直接朝后倒去。刚说完“我睡了”三个字,就进入了梦乡。
景离见她同之前一样,毫无形象地仰躺着,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也阖上了眼。
马车刚驶到城门处,立即就被守城的兵士给拦了下来。
“什么人?出城干什么?”虽然那些兵士们只看一眼就知道,面前的这辆马车是皇宫贵族所乘。但职责需要,他们必须对过往的车辆仔细盘查。
容岚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递给一个年纪稍大的兵士,“瑾王正在车内,有事需要出城一趟。”
“车内还有没有其他人?”一个年轻兵士说着就想将车帘掀起。
“你在做什么!”那个年纪稍大的兵士一把打开他的手,训斥道,“没听到说瑾王正在车里面吗?你不想活了还是怎么样?”
“请尽量赶在戌时五刻前回城,若是再晚一些,城门就要关了。”年纪稍大的兵士谄笑着将令牌还给了容岚。
直到看着马车走远,他才擡起手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年轻兵士的脑袋,“都已经来了好几日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你难道不知道瑾王的身份吗?居然有胆量掀帘子!幸好瑾王没有怪罪于你。日后若是再见到瑾亲王府的马车,直接放行,记着了吗?”
那年轻兵士很是委屈地摸了摸头,“我记着了,以后不拦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