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抿双唇,指节悄悄攥起,竭力克制住嘴角那股不受控的抽搐,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纪北年正死死盯着我。
不同于纪淮刻意流露的委屈,也不像往日那般动辄训斥,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唇色泛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连握着方巾的手指都在微颤。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旋即又装作无事的,用方巾漫不经心地拭去汗珠。
可他的视线始终就那么落在我的身上,他似乎是想说着什么的,但又想到什么,就又忽然敛眉垂眸,将话语尽数咽回喉间。
我心里瘪嘴吐槽,又来一个。
看着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他露出如此的模样,我分明应该是高兴的?或者是旁的什么情绪的,但嘴比脑子反应快,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反应,话随即脱口而出:
“我去跟秦芮姐姐玩儿了,”说着我立马转身,喉间像是被另一个人攥住了似的,一个极轻极生涩的称呼挣脱出来,“……哥哥。”
也没等他是什么反应,我拉着秦芮转身就跑。
纪北年在听到我的报备和那声轻如蚊蝇的“哥哥”后,下意识的抬头,却看到我已经拽着秦芮跑远了。
他还是低声对着我的方向应了句“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甚至不想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这样。就当是他给自己下咒好了。
踏出岁华厅后,我就慢慢停了下来,秦芮也没多去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只平息了一下气息后,温和地教导着我:
“安宁妹妹,以后有客人在时,不要在室内跑,”
但她随即又怕说的我不高兴,又补了句:
“这不合礼仪,容易遭人非议。”
我晃了晃脑袋里那丝有些烦躁的杂念,乖乖点头,虚心受教:
“好的,知道了,秦芮姐姐。”
她见我听进去了,也没有恼怒什么的,心里对我的好感更多了,就又学着秦野的样子,抬手抚上我的发顶,
“乖了,”顿了顿,她又叮嘱,“以后啊,你常待就知道了,身处我们这样的家庭,人情应酬和亲戚往来之间的关系维护都必不可少……”
她开始给我传授一些社交礼仪和某些隐藏规矩,甚至把她的一些作为下任家主才需要知道和注意的内容也一并教导,又说的尽量言简意赅,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