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一把将蜷缩在地的张甜儿提溜起来,抱在怀中,啥也没说便出去了。
王杏花和张大郎面面相觑,却眉头紧锁。
“杏花,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张大郎很纠结,常年卧病在床使得他面色白皙、几乎没什么血色,清朗的眉宇间染上了忧愁,微微吐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你走吧,回娘家去吧。”
王杏花听到这话本能地感觉到了解脱,但很快脸上又布满了忧愁,“回娘家?哥哥嫂嫂还不得吃了我。你也嫌弃我了吗?”
张大郎连忙否认,因为怕王杏花误会,一时激动引得咳嗽连连,而王杏花似乎早料得他会咳嗽,便道,“我走了,你怎么办?她会照顾你?恐怕你都死透了她也不会晓得。”
明明是关心的话,王杏花却说得格外嘲讽。
张大郎履平了气息,看着王杏花双十年华却显得有些苍老的面容,低头看到她的那双有着大大疤痕的小手,他还记得刚嫁给他时她才十四岁,那时的她天真可爱却又坚韧要强,而现在她却被磨掉了棱角。
这都是因为他的无能啊,若是他的身体不这么差,若是他可是强势一些,王杏花就不会受尽欺负了。
都怪他……
“别说了,我不会走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让她给我们陪葬。”王杏花咬牙切齿地说道,丝毫不会觉得这样是多么的不孝,更加不会觉得在张大郎面前不该说这些。
“我去给你熬药。”
王杏花不管张大郎欲言又止的神情,转身出门了,院子里一如既往地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到小孩子的啜泣声,还有妇人的温和细语,王杏花只觉得十分地讽刺,那老东西绝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云姝将张甜儿抱回房中,而张甜儿死死地缩成一坨,不让任何人靠近,李云姝叹口气,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慢慢地张甜儿才放松了身体,缓缓地擡头去看李云姝。
“甜儿乖,不怕哦,奶奶给你擦药。”李云姝差点脱口而出“阿姨”来,简直是坑人不倦啊。
掀开张甜儿的衣服,李云姝发现她满身是伤,有几块地方甚至浸出了血迹,简直惨不忍睹。
李云姝心中一颤,转身翻箱倒柜,翻遍每个角落都没有从中找到伤药之类的,李翠花这人藏了那么多东西,为何不藏点儿药呢?
无奈之下,李云姝便抱着甜儿一路出了门,拍拍邻居家的门,但李云姝显然忘记了李翠花这样的人平时有多不受人待见,就算此时她声称张甜儿受伤了,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恶毒婆婆
穿来的这几日,李云姝似乎感知到了邻居们对她有意无意的恶意,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所以她才会选择抱着张甜儿出门,只希望别人能够看在张甜儿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相信她一回。
但是李云姝显然低估了大家对她的恶意,高估了大家对张甜儿的善意,别说是来帮她的人了,就算是个开门的人都没有出现过,更甚者,直接站在院门里对她破口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把甜儿打成这样,还假惺惺地找人救她,我呸!李翠花,你也不怕不得好死,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日日不得安生。”
李云姝吐血,但她还不死心,好声好气地求救,紧接着又是一派污言秽语,李云姝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假好人。
求人不如求己,她听人说过,东面的山上有个大夫,她赶忙回屋拿了十几个铜板,拿了自己的衣服将张甜儿裹起来,防止她受风而伤口恶化,抱着张甜儿,锁了门便匆匆赶忙东面的山上。
李云姝住在村北,跟她相处多得人才知道她这人有多可恶,而村东那些人只是略有耳闻,也没怎么见识过,就算是见识过的人也选择相信她是真的要救张甜儿,便爽快地给她指了路。
李云姝抱着瘦削的张甜儿两步并做一步地向山上进发,一个没注意便踩上了山坡上的石子,李云姝惊叫一声,死死地将张甜儿搂在怀中,停下来时她只觉得脚也痛手也痛。
李云姝可顾不得顾影自怜,抱着张甜儿顺着小路一路上前,终于在她快累断气之前看到一座木屋,她欣喜地上前,边走还边喊道,“王大夫!王大夫!你在里面吗?”
李云姝见门前的篱笆没关,便快步上前,结果忽然感觉倒啥东西跳到了她的脚上,她低头一看,差点儿吓得把张甜儿都甩出去了,“啊!!!!”
“叫什么叫!没见过癞□□吗?”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