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元年年三十,宫中已经有着浓厚的过年氛围了。二十四监将全年的总结报告奏章递交给了司礼监,这一年的情况总体还是比之前数年都有了积极向上的变化。
首先,宫内各司精简人员超过了三分之一,这是在泰昌帝登基开始裁撤掉全国的矿税监之后的又一善政,这块的支出下降到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下降幅度之大,支出之低可直追宣宗皇帝时期了。
本年度皇族支出折算成白银仍然高达六百万两,同样也是创了新高。不过自朱由校颁布皇室改革法案,来年可收税达八百万石粮食,按每石七钱银子计算,可收五百六十万两,完全可以抵消皇族的俸银。说不得各皇族还要感激朱由校的改革。因为自嘉靖朝开始,所有的皇族基本上每年能拿到手的俸禄都只有太祖规定的一半不到。
而内帑收入这块,两个月时间不到靠卖酒就卖出了二百万两银子的营业额。其中宫内御酒占据了九成的份额,扣除该缴纳的酒税,内帑进账一百七十万两。因为有东厂厂番与锦衣卫盯着,没人敢动皇帝的奶酪,所以这是实打实的收益。
宫廷二锅头酒厂年造酒五万斤六十度的烈酒,通过饥饿营销,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三两银子一斤。年产六千斤的贸易版宫廷玉液酒,如今也被炒到了五两银子一斤。
扣除掉材料费和奖赏给酿酒师的总体支出以及该缴纳的税银外,一年也能给内帑贡献十万两银子。
加上本年皇庄的收成,折合成白银有五百多万两银子,以及从管事太监那里追回的赃款四百多万两银子,合计将近一千万两。这比万历年间最高值一千五百万两少了三分之一,而经过徐光启和务农在家的前监察御史王象晋两位农业专家的评估,二十五万公顷的皇庄的平均亩产理想状态是可以达到二石。五成收益归皇帝,也还有二千五百万石粮食,按照京城如今的粮价,收益在一千七百五十万两银子。这项收益之所以会超越万历最高值,主要是由最近这几个月朱由校发起的几场大案,收缴的罪臣和商人的田地。难怪山西有晋商跌倒,天启吃饱的传闻。
而西山煤厂还未投入量产,这块的收益目前还是看不到的,而水泥出现之后,这将又会成为朱由校又一只会下金蛋的公鸡。
内帑账目在朱由校杀了一批又一批的管事太监之后,总算是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岔子,不过他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只要没触及到他的红线,他也没精力与那些没了卵的太监计较太多。
从账面上看,泰昌元年内帑还有五百万两银子的结余。可以说是自万历十年张居正的新政被彻底终结之后内帑结余最多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