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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28)(1/2)

门外,五舅一家子都到殡所持丧,自己也是那时候开始跟他变得更亲的吧。

当年,五舅舅说大舅舅持丧不恭,自己便开始远着大舅舅,即使后来皇阿玛查实了乃是五舅舅因与大舅舅不睦,欲置其于死地,方传播的流言蜚语,皇阿玛也于震怒之下夺了五舅舅的职,只留了爵,只是,自己这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那坎,总觉着是空xue来风必事出有因,大舅舅必是持丧时不妥当,不恭谨,不与自己那般伤悲,五舅舅方才抓住他的把柄传出那话去,因此才远了大舅舅。

只是,五舅舅既连自己也敢算计,当年,想必是真是敢无风起浪的。那这么些年,自己却是真冤了大舅舅不成?

十阿哥越想越烦闷,随手抓起一旁的摆设就要砸,却于脱手时赶紧又抓稳了。

看看手中的瓷娃娃,十阿哥抹一把汗,这是自己好不容易自玉儿那儿耍赖弄来的,若这般摔了,事后不只自己要心痛,玉儿若知道了,必也与自己没完的。

轻轻放下瓷制的弘芝弘英,看着当年他们白胖憨笑的模样,十阿哥的眉头松了松,这俩孩子,却是跟自己最亲,可打他们进了上书房,来府里的时间却是少了好多,让人好不想念,以前他们一来,这一府都得被他们搅扰开来,如今,家里的几个孩子,却未免显得过于文静了些,爬树掏鸟的事儿,满府追着猫狗房宠物跑的事儿却是没人干的。

坐回书桌前,十阿哥打书桌里掏出一本书,翻开看了几页,轻呼一口气,果然,烦闷的时候,看看玉儿手抄的经文,确能心静,怪道各个寺庙的主持挖空了脑子的想得一卷呢。

把经文又放回书桌,十阿哥唤人进来换茶。

一个小太监手脚轻快地奉上新茶,垂头肃手屏气敛声站在了屋角,主子这些天发作了好些个府里的老人,打的打,撵的撵,全为的当日主母生辰宴上死人的事儿,那些个不知究里的,只道是爷疼主母,却不知大部分还是为的惠容郡君无故受冤,今儿倒好,连劳苦功高素来在府里连主母也要敬着的赵嬷嬷,也被送去了五舅爷府里。

虽说把越嬷嬷的身契还了,可赵嬷嬷还有亲不是,这些个人,可全在主子爷手里捏着呢。再说,一个返还了身契没有主子的奴才,又是跟了贵妃娘娘进宫知道许多秘辛的奴才,岂能真个放她自由,这一去五舅爷府里,只怕是命也保不住了,可怜赵嬷嬷操劳辛苦一辈子,却临老了翻了船。可谁让她敢把手伸到贵人身上呢,惠容郡君,那可是真真儿的贵人,虽只几岁,却是与镇国公同品的,敢向她下手,赵嬷嬷也是昏了头了。

偷偷从眼帘下关注着主子,看主子是否有什么需要,小太监一边忍不住得意,所幸跟了个好师傅,若不然,这书房近身侍候的活儿,哪能轮到他,也因此知道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儿,才不像府里别的奴才那般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投靠。师傅是打小儿服侍着主子爷长大的,主子爷的喜好那是门门儿清,别人都道主子爷是个莽得没有一点成算的,其实,主子爷心里的帐本儿清楚着呢,像这次这个陷害郡君的事儿,主子一查就查了个水落石出,为此还把一个正得宠的格格发落到了最偏远的院儿,那个格格,自此大抵是别想再见着主子的面儿了。

十阿哥自不知道小太监的一番心思的,他脑子里正激烈斗争着呢,一面是皇子的骄傲,一面却是甥舅的情份,又想起素来宽厚的四舅舅平日诸般旁敲侧击,劝导宽解,想了半天,一拳擂在桌上,敢作敢当,才是男人呢!

“小李儿,爷要去大舅舅府,着人备马。”

小太监轻捷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回来回禀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十阿哥大步出了书房。

老迈的法喀听说十阿哥登门,赶紧着人把他打炕上扶了起来,正要去门上迎接,却见十阿哥已在儿子的引导下大步走了进来,便要行礼。

“大舅舅莫多礼,外甥又不是旁人,哪来那么多虚礼,听说你身子骨儿不太妥当,外甥来看看。”

法喀听着十阿哥话语里少有的亲热劲儿,眼眶一热,一滴老泪溢了出来,把一边的十阿哥倒引得心里一酸。也不等法喀扎下千去,亲手扶了他坐到椅上。

法喀惶恐道:“阿哥先请坐。”

十阿哥强按了法喀坐下,站在他身前一揖,“当年,为着额娘的事儿,外甥怨怪大舅舅,而今知道全是莫须有的事儿,冤了大舅舅这些年,外甥给大舅舅陪礼。”

法喀全身哆嗦着扶着十阿哥,看着十阿哥与妹妹几分相像的容颜,法喀一时老泪纵横,半晌,方道:“阿哥知道奴才不是那薄情之人,这便好,便好。”

许是想着这些年无处诉的冤屈,又见贵妃妹妹唯一的阿哥终于知道自己是含屈的,法喀一时被百般情感冲击得有些头晕,扶着十阿哥便有些摇摇欲坠,唬得十阿哥与法喀的几个儿子赶紧把他扶到榻上放好,又是揉胸抚背半晌,直待灌下一杯茶去,法喀方缓过劲儿来。

慈爱地看着十阿哥,法喀点头:“这些年,奴才知道阿哥心有怨怼,却从不曾有一丝芥蒂,阿哥生奴才的气,那也是因为阿哥孝顺,才容不下一点儿对贵妃娘娘的轻忽,是个心性好的。奴才这些年,伤心的,也只是不能与阿哥亲近罢了,如今阿哥解开心结,奴才这心里,比什么都舒坦。”

十阿哥轻呼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坐在法喀身边与他叙话。

十阿哥在法喀府里甥舅相见欢,八阿哥府里,刚随皇帝出巡回京的八阿哥听了九阿哥说起十阿哥府当日生辰宴上的事儿,却看着九阿哥一阵无语。

九阿哥心虚地转开眼,“八哥,阿灵阿做这事儿,弟弟可全不知道,全是他自作主张。”

八阿哥摇头叹道:“这不是把老十越推越远?”-

九阿哥不以为然:“咱二十几年的兄弟,哪有那般容易疏远,八哥多虑了。”

八阿哥无奈:“日积月累的不满,再深的情份,也会淡的。何况,这都插手到老十府里了,这可是大忌。只怕,老十还以为是我们兄弟俩出的主意呢。”

九阿哥挠挠头:“这次我们可真是一点儿没插手的。”

八阿哥道:“可十弟会信吗?”

九阿哥想了想,皱起眉:“应该会信吧。”

八阿哥摇头:“你平日在他面前从不掩饰对伊拉哩氏的厌恶,这次,被陷害的却正是她家的,你要十弟信你,难。”

九阿哥的眉毛立了起来:“我这个哥哥说的话,还抵不上一个女人?”

八阿哥叹道:“这些年,你还没看清?哪次事涉伊拉哩氏,十弟是向着你的?”

九阿哥低头想了半天,擡头时,已是满脸愠怒,“十弟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这么些年,还不清醒,着实可恼。”

八阿哥也不与他多争辩,只道:“好在,那日伊拉哩氏镇定,领了一大群贵妇人们同去探看情况,阿灵阿安排的后手没施展开,若不然,真弄出啥大事儿,只怕会闹到皇阿玛跟前,那时,我们俩只怕也要吃挂落的,如今这般情形,倒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现在,不过是十弟他们甥舅俩闹闹别扭,倒不是什么大事儿,若是伊拉哩氏在十弟府上出了事儿,雅尔哈齐只怕要发疯,上回为着弘芝弘英,他都敢对你下手,这次。为了伊拉哩氏,你说他会不敢杀上阿灵阿府去?”-

八阿哥叹口气,末了,又摇头:“阿灵阿这些手段都落了下乘呀,便是要离间雅尔哈齐与十弟的关系,最妥当的,也莫过于因势利导,像这般赤膊上阵,却着实蠢笨。如今倒好,引得他们两府起了疑心,以后便是要使手段,也难了。”

九阿哥端起茶,吹一口气,看着杯中茶叶,“伊拉哩氏那女人惯会哄人的,要离间她家与老十府里的关系,一点小事儿,却不成的,必得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儿才能成的,虽说此次伊拉哩氏逃了过去,不过,阿灵阿到底是好意不是,可惜,安排得不够妥当,只挑了个头儿,后面的诸多手段全没用上,八哥,你说若是成了,就把老十的心全拉回来,岂非好事?”

八阿哥想了想:“此次,她母女二人本身皆未受害,这才没发作,九弟,你信不信,只要她二人中任一人出事儿,比如,那个死了的丫头吃的点心吃到了惠容嘴里,九弟,你信不信,不只阿灵阿府要被暴怒的雅尔哈齐杀一个来回,便是你我,也会被扫净颜面甚至被皇阿玛迁怒降罪的。

雅尔哈齐可不像咱们兄弟,他从不顾忌的,咱兄弟因为是皇子,须得以身作则,平日还担心担心御史弹赅,他却是百无禁忌的,阿灵阿这次的手段,若被他知道,还不知会招得他怎么报复呢。”

八阿哥靠回椅背,又苦笑着叹口气:“再说,便是把十弟的心全拉回来又怎样?今时不同往日,皇阿玛已不喜欢我了,此次领了我出巡,也只是不放心罢了,以后这样的事儿,不能做了,便是与咱们走得近的大臣,你也劝着点儿,何苦去招一些没必要的怨仇呢。”

九阿哥冷笑道:“阿灵阿估计是他自己着急了,这才听了枕边风出了昏招。”

☆、报复

八阿哥回府第一件事儿是见九阿哥了解京中动态,雅尔哈齐回家……

躺在炕上昏睡不醒的玉儿很好的诠释了何为百般操劳,炕角团成一团的一张床单则醒目的展示着某人不菲的战果。[].

雅尔哈齐看着被累坏了睡得人事不知的妻子,得意地笑着下了炕,给妻子掖好被角,随手穿上袍子,扯了件儿玄狐锦氅一裹,进了书房。

弘普领着两个弟弟被传进阿玛专用的书房时,看到的便是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翻着一本儿册子的自家阿玛,那模样让弘普一下子便想到了吃饱喝足的猫,晒着冬日的暖阳,有一下没一下舔着爪子,舒适、懒散、餍足……

“儿子们请阿玛安。”

雅尔哈齐嗯一声,“起来吧。”

看着三个站得规规矩矩的儿子,雅尔哈齐满意地点点头:“老子走了一个月,府里府外可都妥当?”

因着自家阿玛那副老兵痞的口气,弘普的眉头跳了跳,出门一个月,领着的全是护卫汗玛法的兵丁,成日家混在一群大老粗里面,阿玛这是白沙入涅,染上一些个粗俗之气,一时之间转不过来,也属正常。-

“回阿玛话,府里府外,不过就那些个日常的事儿,儿子们都处理妥当了,也没扰着额娘的清净,唯独前些日子十堂婶儿生辰宴上的事儿有些嗝心。”

雅尔哈齐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紧,撑起身,看着大儿子:“仔细说说。”

弘普看看终于有点儿坐相的阿玛,把事儿说了一遍,雅尔哈齐听完儿子的汇报,又懒洋洋靠回椅背,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方问道:“这也有些日子了,事儿可查清了?”

弘普看看两个弟弟:“儿子把事儿交给二弟三弟查的。”

雅尔哈齐诧异地看看因为弘普这句话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弘芝弘英,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问:“弘芝,弘英,查出什么了?”

弘英张了张嘴,又闭上,长幼有序,回话得等二哥先说。

弘芝打眼角瞄了一眼弟弟,“回阿玛话,挑事儿的是十堂叔的五舅的小妾,她原是继玛嬷娘家一个堂侄儿的庶女,因选秀不曾过,撂了牌子,继玛嬷的堂侄儿为求官,把她送了给十堂叔的五舅舅阿灵阿大人做小妾,她还曾去亲王府上拜见过继玛嬷,也算和咱府里沾点儿亲。”

弘芝停住话头,看看弘英,早憋得难受的弘英见二哥看他,知道是让他说,乐得小嘴一裂:“嗯嗯,儿子们把打探到的情况告诉大哥,才听大哥说,八、九年前,阿玛和舅舅们把继玛嬷家好些掌实权的人都拉下了马,那个女人应是知道了一些首尾,这是报复我们呢。

明明是汗玛法不乐意他们家跟着索额图才由着阿玛整治他家的,他家倒全怪到了我们身上。哼,那日不仅想害妹妹,他们还安排了人要害额娘,准备刺杀额娘,所幸额娘没因姐姐出事儿便乱了方寸,还带着一大群宗室夫人大臣嫡室去看现场,把姐姐的事儿也洗得干干净净。”

弘英摇头晃脑:“额娘这一招儿问心无愧光明正大,让他们多少鬼魅手段都没了用武之地,大哥说,一切阴谋只能在暗中进行,是不能见光的,一旦放在太阳下一照,却都要灰飞烟灭,尸骨不存的。若当日额娘只一人去看姐姐,不仅自己会被刺杀,姐姐的事儿只怕也会被那些个不明真相爱传八卦的贵妇们传出各种暖昧版本的害人缘由来,那时,姐姐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找婆家就找不着好的了,说不准就会被指到外蒙,远离家人了。”

书房里三个大小男人因着弘芝最后一句话,都咬紧了牙,便是弘英自己也气得小脸儿通红。

“阿玛,儿子说要整治那个害人的小妾,大哥偏不让,说要等把事儿跟您禀明后,您同意了才行。阿玛,儿子要把那起心害咱家的都打一顿,投到牢里,流放,流放到最苦的地方去服劳役。”

看着小脸红通通的弘英,雅尔哈齐翘起嘴角:“傻儿子。”

弘英莫名其妙看着自家阿玛,他哪儿傻了,他和二哥一起把事儿查得明明白白,再聪明不过了,阿玛不夸他,怎么倒说他傻?

见弘英不明所以,雅尔哈齐道:“你当这事儿是一个小妾就能干出来的呢?”

弘英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可是,儿子和二哥查到的就是这样呀。”

弘芝听着弟弟的话,也冲自家阿玛肯定地点头。

雅尔哈齐看一眼大儿子:“弘普,给你两个弟弟上一课。”

这是阿玛让他在弟弟们面前树立权威呢,弘普躬身领命,看着两个弟弟道:“阿灵阿的小妾因着娘家的事儿记恨咱家,在阿灵阿耳边挑事儿,阿灵阿则是因为十堂叔与咱家越走越近,远了八堂叔,想让咱家的人在十堂叔府上出事儿,让咱家与十堂叔心生隔阂,这才把出身自钮钴禄府上的老人给了那个小妾用,才能在十堂叔府上安排妥当。

十堂叔府上一个得宠的格格前两天被十堂叔撵到了府里最偏远的一个小院子拘着去了,还把几个府里得势的奴才也撵的撵,打的打。十堂叔那个得宠的格格,与九堂叔沾了点亲,虽说是出了五服的亲,不过,她以前得宠,到底还是和九堂叔有点儿关系的,去年,你俩去十堂叔府上,有一次当着十堂叔的面儿下了她的面子,她记恨在心,又觉额娘不拿正眼看她,总劝十堂叔要好好待十堂婶儿,多种原因的结果,她才听阿灵阿的话,串通了府里府外的人对咱家动手呢。”

弘普说到这儿,又想了想,看着自家阿玛:“阿玛,您说这事儿里有八堂叔的算计吗?”

雅尔哈齐眯着眼想了想,“你八堂叔那人,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儿,何况,他现在的糟心事儿多着呢,也难有那闲心来算计咱们。”

弘普这才释然:“儿子也觉着应该没有八堂叔的事儿,可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为记恨,授意素与他亲近的阿灵阿行事的。”

雅尔哈齐看看儿子,点点头:“你八堂叔目光并不短浅,除非有利可图,不会为着一点小事儿就轻易惹我们的,若说呢,他的心胸、能力也是不差的。”顿了顿,“既查出了事件缘由,你们准备怎么替你们额娘和容容出气?”

弘普看看两个弟弟,“儿子和二弟三弟合计,十堂叔府里的人,十堂叔既发落了,咱家就不用再管了,反正那个格格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现在就是阿灵阿和他的那个小妾了。三弟坚持要给阿灵阿下药,要拿着证据把那个小妾送到狱里,不过,儿子觉着,这种事儿,不能对簿公堂,这属于后院阴私,再则,对簿公堂必要牵出额娘和妹妹,这却是不行的,儿子觉着,不妨给那个小妾下点儿药,至于阿灵阿,儿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高官显爵,也算朝廷重臣,又是十堂叔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的手段如果太激烈,只怕要伤着十堂叔的心的。毕竟,十堂叔是真心疼我们几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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