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走后,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
外面的夜风呼呼地刮着,山里的风总是这样,带着一股草木的腥味儿,还有淡淡的硝烟味。
我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钻进肺里,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桌上那张名片和MP3在台灯下闪着光,像两条毒蛇一样盯着我。
苏菲的每句话都在我脑子里打转,特别是那个"盘古行动",听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但光凭她一面之词,我可不敢轻易相信。
在这种地方混了这么久,我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拉开书桌最
这手机是父亲给我的,平时从来不开机,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锁在抽屉里。
只有遇到天大的事儿,我才会用它联系父亲。
手指在开机键上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了下去。
屏幕亮了,信号满格。
这部手机用的是特殊的卡,父亲说过,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收到信号。
我摸索着输入了一串号码,发了条短信:"有急事,速回。"
发完后,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抽烟等着。
按照以往的经验,老头子一般半小时内就会回消息。
时间过得很慢,我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苏菲那女人,看起来文雅得很,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她说的那些话,特别是关于"赤龙"内部分裂的事,听起来像真的,但也可能是个陷阱。
墙上的挂钟嘀嘀嗒嗒地响着,每一声都敲在我心上。
我已经抽完第三支烟了,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明早查邮件。小心。"
简单几个字,但我知道父亲收到了我的信号。
我关掉手机,重新锁进抽屉,然后走到墙角那台联想笔记本前。
这台电脑是从张麻子那老王八蛋那儿缴获的,配置挺不错的,上网也快。
我打开电脑,连上网线,登录了一个很隐秘的邮箱。
这邮箱是父亲专门给我弄的,除了我们俩,没第三个人知道密码。
邮箱里空荡荡的,但我知道父亲说早上,就一定是早上。
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半,还得等五个多小时。
我起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这酒是张麻子收藏的,苏格兰进口货,那老狐狸还真挺会享受。
琥珀色的酒液滑进嗓子眼儿,带着一股火辣辣的劲儿,让我的脑子更清楚了些。
等待的时间最难熬。
我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地图,一会儿翻翻桌上的文件,就是静不下心来。
苏菲的影子老在我眼前晃,她的每个动作,每句话,我都反复琢磨了好几遍。
这女人绝对不简单,从她的气质就能看出来,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
她对"赤龙"内部的了解,也不像是瞎编的。但问题是,我能信她吗?
凌晨两点,我再次打开邮箱,果然看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显示"老朋友",这是父亲的暗号。
我点开邮件,里面有个加密的文档。
按照父亲教的方法,我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密码,文档终于打开了。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映入眼帘,这是父亲的习惯。
我深吸了口气,开始仔细读起来:
"天锋:
接到你的消息,知道出事了。关于'赤龙'这摊子事,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你要明白,'赤龙'的底细比你想的复杂得多。
这个组织最早是五十年代弄起来的,那会儿国际形势乱得很,国家需要一些能在海外干特殊活儿的人,'赤龙'就是这么来的。
你爷爷林震天是创始人之一,我和你表叔都是第二代。
那时候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报国才干这行的。
'赤龙'确实是国家的刀子,专门砍那些见不得光的坏东西。
但是..."
读到这里,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原来爷爷也是"赤龙"的人?这事儿我从来没听说过。我继续往下看:
"但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有些人在钱和权的诱惑下迷了心窍,开始利用'赤龙'的关系为自己捞好处。''
''到了八十年代,这种事越来越严重。
‘’以陈先生为首的那帮人,我们叫他们'老派',彻底忘了组织的初衷,把'赤龙'变成了犯罪集团。''
''他们干军火、毒品、人口买卖,什么黑心钱都敢赚。
而我和你表叔这一派,坚持认为'赤龙'应该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