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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涤垢洗心(1/2)

【第七十八章】涤垢洗心

却说那唐僧师徒,离了女国,向西行进,又至羯霜那国之境。唐僧望着那闹市、街巷,只觉前事,恍若大梦一场。这城池依旧:龙蟠形势,虎踞金城。四垂华盖近,百转紫墟平。玉石桥栏排巧兽,黄金台座列贤明。真个是神洲都会,天府瑶京。

师徒行处,转过东隅,又见那阙里至圣庙。琉璃碧瓦,八字红墙。三藏叹曰:“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贫僧徒读圣贤书,亦悟不尽夫子为师之道。”

行者道:“师父啊,可也听闻夫子一句: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又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我师徒一路同行,又何尝不是此理?”

三藏正沉思,忽闻呆子后知后觉,惊呼曰:“见鬼见鬼!你我当日,在羯霜那国郊外遇贼。如何救之西行,复至羯霜那国?”行者笑曰:“呆子,你此刻才反应,若是老孙拐了你与那屠户,卖了你这身猪肉,你还在此数钱哩。你不知,老孙往地府寻见杨老儿的儿子,他说他家,乃是羯霜那国与西梁女国,两国交界之所也。”

长老惊道:“呀!那我等之前,岂不是往东行耶?”行者道:“然也,你我自入此国,便陷九品八方阵中。若西行,实为返东。所幸六耳猕猴自作聪明,抢取行李,打伤师父,致阵法残缺。否则,你我再行数年,恐是自还大唐也。”

八戒与沙僧相视一眼,随即大悟,咬指云:“万幸降了妖孽,否则回转大唐,唐王见了御弟,只觉比先前还俊俏几分,却没个经卷取来,我等岂不被缚了杀头?”呆子说罢,故作恐惧之色,却闻沙僧笑道:“好呆子,偏你会溜须,能接得这一句。”那兄弟三人,见师父窘态,遂笑作一团。惟长老不肯理会他等,只道句无稽,丢了他三个,自家入庙去。

行者见之,乃同八戒曰:“你二人速往荣王府,将行李取来。及老杨至,破此机关,你我便行路耳!”他二人正要动身,那行者转念,又叫住他等。取书两封,同他两个道:“师弟,行李不忙取,但劳你二人先往城隍庙,将此书呈与陛下。”

沙僧疑道:“大哥何意也?”行者笑曰:“大功德,大功德,汝二人为之是也。”八戒沙僧见他颇为神秘,也不再问,拿了文书,便往城隍庙去。

行者回身,跳入庙中,见长老正焚香参拜,念道:“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地犹鄹氏邑,宅即鲁王宫。叹凤嗟身否,伤麟怨道穷。今看两楹奠,当与梦时同。”那行者听罢,亦跪在地上,同师父一道参拜。但心中隐而奇之,不忍问曰:“师父这几句诗,是何人所作?”

三藏曰:“我亦忘之,但来此祭奠,便随口诵来。竟不记得,是何时读过这诗。”行者道:“老孙闻此词句,有帝王之风。想来,是唐王陛下御笔。”长老摇首曰:“为师十八岁那年,为父母申冤时,有幸得见陛下一面。而后便是贞观十三年,离长安前,拜封御弟。至今八年,未见君面。更未尝有幸,拜读陛下锦绣文章。”

行者听他这等说,不禁暗想:“佛祖所言果然不差,我与师父,心中有些记忆,并非亲历也。想是旃檀功德佛与斗战胜佛,更易时空,又改我二人命数所致。”那行者自知天机不可泄,故不曾与三藏多言。及拜讫,闻三藏惊奇云:“悟空,你昔在宫禁,曾不肯拜。今日为何,肯与我拜夫子?”

行者笑曰:“师父有所不知,你我此番大难不死,可多亏他老人家哩。”你道他此言何意?话接先前,二行者一道打至灵山。那禺魓不肯束手就擒,乃辩驳道:“佛祖容禀,若论作孽伤生,我与孙悟空并无分别。佛若处分,不得徇私。”

说罢,却闻行者冷笑道:“佛祖,弟子打死人不假,也是敢作敢当之辈。佛门若须处分,打散老孙魂魄,投下阿鼻地狱便是。但玉帝此前,已下旨擒拿这厮。他在凌霄殿上,犹敢攀咬,已是欺君之罪。不知下场比起老孙,又该如何?”

如来道:“玉帝既降旨,稍后自有三太子与八大金刚,押送他往凌霄领罪。你自快去保护唐僧来此求经罢。”大圣叩头道:“上告如来得知,我师父为此孽障所害,今生死未卜。佛祖纵不肯取其性命,亦须教我断其手足,替我师父报仇雪恨。”

那禺魓冷笑几声,阴恻恻道:“你说说看,我怎么害得他?”禺魓压低了声音,伏在那行者耳边曰:“你不妨当着这些神佛的面说出来,我把他送到那风流窝里,任人作践。似你师父那般的淫僧贱货,不知此刻多快活哩!”

行者听他仍旧出言羞辱三藏,心头怒发,喝一句:“畜生!”举棒便打,却被佛祖丢出莲花一朵,将金箍棒当在半空——原来世尊已闻他二人言语,掐指算来,知禺魓不过逞口舌之快。遂敕悟空曰:“这厮诡计多端,交付玉帝处置便罢。你休乱想,也莫放刁。我教观音送你去羯霜那国,管保救得你师父。好生保护他去,那时功成归极乐,汝亦坐莲台。”

那禺魓心知此去天牢,便是永无宁日。再听闻行者可得金身正果,愈发嫉恨,哪里肯束手就擒?但一心求死耳。遂于诸佛前,破口大骂道:“释迦牟尼!你这贼秃徇私。唐僧与孙悟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情,孽种都生了,真真好生不知廉耻。你钦点的取经人,乃一不知礼的淫贼。你这取经大业,也不过一笑谈而已。你不配为佛,手下如此,亦不合为僧。”

此言一出,纵是行者,亦愣在当场。但觉冷汗涔涔,心惊肉跳。他将手中金箍棒暗暗攥紧,暗想:“我与师父,至此休矣。老孙……老孙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了么?”他眼看禺魓将此事戳破,心知大祸临头,一心只想着见三藏一面。遂不管不顾地,架起金箍棒,往灵山外逃去。

正欲奔走,忽觉眼前一黑。耳畔又闻禺魓之声:“佛祖容禀,若论作孽伤生,我与孙悟空并无分别。佛若处分,不得徇私。”禺魓语未终,而见金钵覆其身——盖世尊翻手之间,便使时空更易。连同行者,也一并忘了方才之事。

然那禺魓与行者,毕竟皆生于金蝉子心头,行者隐隐觉出方才他说了些甚么,致使世尊大怒。遂揣之曰:“不消讲了,定是这厮说我与师父的事来。佛以神力,回溯时光,此番须速将他带往天庭,莫再徒生事也。”孙大圣忍不住,抡起铁棒,待要打时,却只将那禺魓敲晕过去,作个假死之状。

如来道声:“善哉!善哉!”大圣道:“如来不该慈悯他,他打伤我师父,抢夺我包袱,依律问他个得财伤人。残害诸多孩童,也该个斩罪哩!”如来道:“事既定矣,也不必等三太子来,只教八大金刚往天庭复命。”诸金刚领命,困了禺魓,遂往天庭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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