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多。‘狼王的气息温柔地拂上她布满淤痕的颈项,这便是世间最有效的金疮药。
佟佟佳整个人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个被自己一向奉若神明的男子拥着。我明白,此刻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必定掩藏着的是心潮澎湃惊疑未定的一颗心。
见她不置可否,狼王又问了一句,且正因这句,令佟佟佳犹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想问你,事到如今,你可还愿做本王独一无二的大妃?牵着我的手。不离不弃地一路陪我走下去?‘狼王问得真挚而又坚定。
他的话语令潜藏在佟佟佳眼底的最后一丝戾气消磨殆尽,佟佟佳更深地伏进他怀里,贪婪地嗅着依旧令她迷醉的气息。而后用力地点点头,再度红了双眼。只这一次,倾泻的却是与在我怀里完全不同的情绪。
此情此景,我在这里已尽显多余。于是,轻抚开帐帘,悄然转身退了出来。
毫无生机的山地高低不平,牵着马的蒙雷同库翡姌脚下踩着碎石和沙尘,一路辗转徘徊,流落在草原各部落间疏于防范的边界地带。颠沛流离的日子里,许何时擡眼望天,头顶的那一片在他俩眸中总是呈现出恒久不变灰蒙蒙的基调。四周永远是荒无人烟的原野,某个方向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座低矮的小山。
一夜之间,藩属被撤,父汗死了,封地没了,连同昔日风光的郡主身份一道化为乌有……,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一切都失却了它们原本的颜色。遭此噩梦巨变后的库翡姌一改往昔桀骜不驯的脾性,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她独自走在前面,即便只是背影都不难看出她踌躇满志的心事。
蒙雷不无担忧地向她的背影投去深深一瞥。
这样的日子,确是苦了她。
如若当初自己不去求助乌粱海部,如若半路上没有遇着她这么一位郡主,再如若他在库查巴面前开口时,她用她的刁蛮任性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或是干脆直接将他绑了关起来当奴使唤。
现在的她必将仍是那个无忧无虑、衣着光鲜的小郡主吧?!
而现下,恐怕又将会是另一番不一样的光景。
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是他蒙雷自己一手造就的。面对这样的一个她,他又有何颜面启齿规劝?思及至此,蒙雷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尚存于腰间的硬物,一个重要的决定在他心底酝酿而生。
从日出走到日暮,当夹杂着沙石的草原上刮来的野风再次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割得生痛的时候,他俩才停下漫无目的地脚步。
在一处地势低洼的山谷间,他们好运地找到一个废弃的,用树杈和破旧的羊毛毡搭建的半人高的窝棚。想是有些时日没人用过了,那羊毛毡着实破烂得紧,夜风一吹,从毡顶几处大窟窿里鼓进来的风便发出哔哔啵啵好大的声响,似乎就要将棚顶整个给掀了去。既便如此,和他们连日来风餐露宿相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奢侈了。
蒙雷捧来一堆枯草,往棚子里面厚实的铺垫了一地,又从林间拾来若干树枝,拢到一处在棚子的门口升起一堆篝火。
篝火渐旺,跳动的火光中映照出库翡姌那张稚嫩而又略显苍白的脸。
‘饿了么?‘蒙雷小心地问。
库翡姌睁着一双美丽而空洞的大眼睛摇摇头。
蒙雷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半块干粮伸手给她递去。
干粮递送到面前。她倒也接了,却仍旧不言不语,也没有进食的**。每每她这样,蒙雷便会使出浑身解数地去哄她。
‘姌儿乖。就要做额娘的人了,你不吃,腹中的孩儿便要遭罪。你不是也想看着我们的孩儿健健康康地出世的么?‘库查巴虽当众公布了蒙雷的驸马身份,可蒙雷至今都没真正的碰过库翡姌,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照顾她焦躁的情绪。
因为在库查巴没了后,库翡姌的情绪失控得厉害,有时连她自己都分不出哪些是事实?哪些又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唯独这句话对她多少还起些作用。
只这一次,蒙雷却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