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英被傅昊的笑声惊得浑身一震,脸颊瞬间烫得像烧红的炭块。
她慌乱地抹去嘴角的哈喇子,手忙脚乱地扶正歪斜的军帽,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盏。
茶水溅湿了她新制的参谋地图,墨迹晕开成一片狼狈的污渍。
"这、这..."她结结巴巴地辩解,喉咙里像是哽住了棉花。
余光瞥见几位同僚憋笑憋得通红的脸,连傅昊也皱眉摇了摇头。
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这可是如何安排他干爹石达开的紧要会议!
自己竟当着大家伙的面睡成了这副德行。
"韩参谋莫不是连日鏖战太累?"傅昊的笑意里掺着三分戏谑。
"要不我给你请个假,回营补个回笼觉?"
话音未落,韩宝英耳尖更红了。
她咬咬下唇,突然福至心灵地抓住那层未过门的"亲情纽带":"这话说得倒轻巧!”
“昨夜是谁拉着我商讨滇南地势图到三更天?我不过眯了半刻,你倒拿我取笑!"
她故意嗔怪地瞪他一眼,尾音却软得像掺了蜜。
众人顿时嬉笑。
“大帅要节制啊!”
叶三元和秦英二人:“苍天啊!”
“大地啊!”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傅昊对着二人骂道:“滚犊子。”
这时禹德彦轻咳一声道:"年轻人精力足,只是军务会议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禹德彦,都等着他把话说完。
禹德彦慢悠悠地接着道:“虽说年轻人精力充沛,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宝英姑娘,这次就当是个小教训,以后可得在会议上保持好状态。”
韩宝英红着脸,忙不迭地点头,“禹将军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傅昊看着韩宝英那副乖巧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匆忙闯入:“任武部长传来消息”
“所传何讯?”
“任部长言,今与石达开、王应元等合兵三万,大军已至成都城下。”
“陈英军长连破南充、广安,兵锋直指川东。”
“孙义宝将军兵临成都之北,与任部长成南北夹击之势。”
傅昊霍然起身,虎目灼灼如炬,掌心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烛火摇曳。
“成都已如探囊取物!传令三军——南下!直捣黄龙!”
声若金石,震彻帐帷。
众将凛然肃立,甲胄铿锵作响,齐声应喝:“遵命!初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呼声如雷,撼动辕门。
傅昊目光如电,转向洪兴:“黔地各族与号军可曾尽纳麾下?”
洪兴眉间隐现愁纹,躬身禀报:“夷军各部虽诚心归附,然其势如散沙,号令难一。唯那号军……自成山岳,难以撼动。”
言及此,他苦笑摇头,“其首朱明月,心志如磐,恐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