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副将连连点头：

“据说，陛下追张献忠时，翻山越岭不带喘粗气的。”

“吾皇真是万岁啊！不愧是万岁哦！”一个年轻的川军士兵满眼崇拜，手里的长枪握得更紧了。

“我也想入京营。跟着陛下杀敌。”

……

当队伍行至夔州府时，已连续奔袭10日，五千人马却不见疲态。

夔州渡口的码头早已被清空，百艘战船如银色的箭镞，齐刷刷泊在岸边，船帆收得紧紧的，桅杆上的龙旗却猎猎作响。

崇祯在渡口换乘船，士卒分乘百艘战船。

崇祯踏上主舰的甲板，扶着船舷望向两岸。夔门的峭壁如刀削斧劈，赤黄色的江水在峡口翻滚，卷起丈高的浪头，拍在礁石上溅起雪白的水花。

船工们解开缆绳，长篙一点，主舰率先驶入江心，百艘战船紧随其后，如一条银色的长龙，顺着水流疾行。

岸边的百姓望着江面上如箭的船队，忍不住互相议论：

“三峡这么湍急，暗礁又多，陛下乘船不安全啊。”” 一个戴斗笠的老船工皱着眉。

旁边穿短打的汉子立刻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陛下是真武大帝，连龙王都得听令，这点水流算什么？”

他指着主舰上那道金盔金甲的身影，声音里满是笃定：

“你看那船，在浪里稳得像座山，定是有万天神佛护佑！”

“听说南直隶被闯贼余孽给祸祸惨了，南京城都快被围破了。陛下是为了万民才冒险的。”

“顺流而下虽快，可三峡的险滩，哪一处不是阎王殿的门槛”

“陛下为了咱们百姓，连性命都不顾了！天哪，吾皇真是万岁万岁啊！”

“陛下如此爱民，是天下生民之福。”

穿长衫的秀才抚着胡须，望着江面上越来越小的船队，感慨道：

“寻常帝王躲在深宫，而陛下却亲赴战场，这才是真命天子啊！”

“陛下是真的做到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百姓们望着那百艘战船劈开巨浪，渐渐消失在夔门深处，纷纷对着江面叩首。江风卷着他们的呼喊，追着船队远去的方向：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主舰的甲板上，崇祯听到了岸边的呼声，道：

“传令下去，全速前进，不得停歇！”

百艘战船在三峡的激流中穿梭，船头劈开浪涛，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迹，朝着江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

船队驶过瞿塘峡，湍急的江水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两岸的峭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将天空挤压成一条狭长的带子。

江水在狭窄的河道里奔腾咆哮，卷起巨大的漩涡，拍打着船舷，发出雷鸣般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