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安好就醒了,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那片姹紫嫣红,那生机盎然的景象,忽然就触动了安好的心弦,安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喜欢素色,当她开始喜欢素色的时候,她知道她进入了素色的年华,看多了花开花落,见证了繁华褪色,将尘世的铅华洗净,她原以为留在记忆深处的只会是那些素色的风景。
可如今,看见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朝霞下,尽情的绽放各自的梦丽,忽然有重新喜欢上了明亮的色彩,忽然醒悟,素色的生命底色,如若没有这明媚的色彩相点缀,终究会失却了生命的灵动,素色与明媚的色彩并不冲突,相反只要把握好度,他们将如同大地与花朵般和谐美好,反而,只有素色的画卷会给人青灯古佛般地孤寂之感。
安好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有过对理想的热烈追求,而当理想一一实现的时候,自己便开始转而寻求内心的宁静和谐,仿佛一条奔腾的大河,一路奔腾之后,流向尽头的大海时,渐渐趋于平稳。安好想这一生,自己依然会如此度过自己的一生,现在的自己还是一个三岁地小女孩,人生之路尚未开始,既然如此,还是让自己热烈地追求理想吧,等将来渐渐老了的时候,才有可能有条件去追寻内心的宁静和谐。
正当安好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林成的生父林启智,已经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县令府上,并在县令的引领下赶到了林成休息的房间,一进门看见林成那被打骨折的腿,心里又愧又悔又怒,惭愧自己没能好好照顾林成,有负亡妻之托,悔恨自己不停父亲的劝告,贪图美色执意续娶了个毒妇回家,更怒继室的狠决毒辣,暗下决心。不管心里有多不舍,这等蛇蝎之妇也得休了。
林成正在看书,可因为安好还没过来,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当林启智和县令一行人到门口时,他就察觉了,只是不想搭理他们,所以装作没看见,可是没想到他们在自己的床前站了那么久都没离开,便有些不耐烦地擡头看了看眼前站着地一群人,尤其醒目的是站在最前头的那位青年男子,他长相俊秀,书卷气很浓,但林成对他没什么好感,觉得眼前的这名男子应该是个贾宝玉般的人物,花心、优柔寡断、没担当,林成对这类人向来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
林启智见儿子擡头用陌生的,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都没开口说话,更别说向自己行礼了,猜测林成一定是在那群不法之徒手中吃尽了苦头,从而对自己心生怨恨了,心里泛酸,话语中就不自觉地带着哭腔了:“成儿,见到为父也不说话,脚还疼吗?”
林成一听见林启智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绝对是个“贾宝玉”,又听他自称是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恶寒,马上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曾经的“自己‘不会也是这副摸样吧。
林启智看儿子这幅模样,心里着急,担心这儿子这两个多月来是不是被那群可恶之徒给打傻了。虽然这儿子从小养在他爷爷那边,因此父子之间的感情有些淡,但毕竟骨肉连心,而且这儿子一直是自己的骄傲,何况还有亡妻的结发之情在那儿,心中对继室的不满,又深了一层。要是让父亲看到林成这个样子,非罚自己跪几天的宗庙不可。
林启智越想心里的滋味就越不好受,于是焦急的问县令道:“你们有请郎中来给犬子把把脉吗?”
县令:“大人,稍安勿躁,这群孩子被解救出来的当天,卑职就派人去请郎中了,小少爷,吉人天相,没什么大碍,许是这些天卑职招待不周,令小少爷没能好好安寝,这才有些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