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南天门总部的咖啡机发出 “咕噜” 一声,听着就像在叹气。张小川拿着搪瓷缸接咖啡,因为整晚握着降魔棍,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低头看着缸底的咖啡渣 —— 活像昨晚体育馆里没清理干净的血渍。
实习生小陈抱着文件夹急急忙忙跑进来,一看见老张衣领褶皱里还沾着根丧尸的头发,吓得手都哆嗦了:“川叔,梁指挥的会议纪要。您…… 您要不要去洗把脸?”
“洗什么洗。” 张小川灌了口咖啡,咖啡因还没生效,舌头先尝到了铁锈味,“昨晚抬了八十七个被咬的粉丝去惠兰医院,现在胳膊还在抖。” 他看到小陈手里的纪要,突然指着 “男团成员全灭” 那条皱眉,“李思贤的尸… 呃,骨灰呢?郭大河那老小子不是收了他血雾吗?”
“郭前辈说被邪物咬过的得用三清草煮符水外加糯米灌下去,再用朱砂混雄黄酒画镇邪符。” 小陈压低声音,偷瞄了眼走廊,“他这会儿在后院烧黄纸呢,说要把李思贤的血雾混着咸菜坛底的老卤炼朱砂,还说这样画出来的符能镇住尸变,比平时的威力大三成……”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烟味混着泡面味在空调风里打转。梁芳苹穿着皱巴巴的战术服,军靴往会议桌上一蹬,靴底还沾着体育馆的彩带:“都别耷拉着脸,死的是杂碎,活的才重要。” 她抓起保温杯猛灌,枸杞党参的味道散开来,“先汇报。”
负责后勤的老周推了推眼镜,翻开统计册:“昨晚三千一百二十名粉丝,除了十七个轻微擦伤,其余全是催眠后遗症。心理组已经派了人跟进,按流程给他们植入‘演唱会骚乱’的记忆,回去休息三天就能正常上班。” 他顿了顿,指尖在 “男团成员” 那页敲了敲,“九个男团成员… 现场没找到全尸,血检显示他们被血阵污染超过七十二小时,就算活着也救不回来了。”
“跑了两个大鱼。” 行动组组长冯刚把卫星地图拍在桌上,洪雪峰兄妹的逃跑路线用红笔标着,终点消失在城郊的废弃炼钢厂,“监控拍不到他们的身形,警犬追到钢厂就不肯动了,那地方邪门得很。”
梁芳苹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白痕:“崔善恩和姚尚武呢?”
“押在三号秘牢。” 小周推了推眼镜,“由后勤的醉道士看守… 他今早还发消息说,打掉姚尚武的獠牙,想换两坛女儿红当‘镇邪酒’。”
这话让会议室静了静。谁都知道那醉道士是南天门的老怪物,平时缩在仓库清点符纸,喝醉了能徒手捏爆吸血鬼的脑袋,就是贪杯得厉害。张小川突然笑出声:“让他喝,只要别把牢门喝开就行。”
“惠兰医院那边更麻烦。” 医疗组组长王医生揉着太阳穴,投影屏切换到医院的监控画面 —— 穿病号服的粉丝们坐在草坪上,手腕上的银链(南天门特制的测邪器)泛着淡红,“三十九个被咬的,虽然没完全尸变,但邪毒潜伏在骨髓里。用净化符压着能暂时稳住,可一停药就发疯,总不能天天给他们灌符水吧?”
“不能杀。” 梁芳苹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这些人里有教育局副局长的女儿,还有上市公司的少奶奶,杀了就是捅马蜂窝。” 她抓起笔在纸上划圈,“让王医生加派人手,用‘特殊传染病’的名义隔离,对外宣称是流感变异株。”
最后议题落在传媒上。投影屏弹出今早的新闻标题:《巨星演唱会突发踩踏,官方称系灯光故障引发》,配着体育馆外拉起的警戒线照片。
“《都市快报》的刘主编刚才打电话,想进现场拍‘灾后重建’。” 公关组的小李擦着汗,“还有三家电视台要采访男团成员,问他们是不是‘集体出国深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