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阵的红光里突然滚出万千鬼哭,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那些扭曲的血线在空中凝成狰狞鬼面,张开嘴就往金色梵文上啃,“咔嚓咔嚓” 的咀嚼声混着尖啸,竟真的把大悲咒的吟唱压下去半截。洪火羽站在阵中央狂笑,血染的裙摆随风翻飞,活像朵盛开的地狱罂粟。
灯架上,郭大河盯着至林的背影直咂嘴。这和尚的梵音当时没有喇叭也能在 F 区工地震压全场,怎么现在连血阵的鬼哭都压不住?他往前挪了半步,至林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横移一步躲开,碎裤下摆扫过灯架的螺丝,发出 “叮” 的轻响。
“嘿,还躲?” 郭大河又追上去半步,油腻的电工服蹭到灯架的铁锈,“你那点本事藏着掖着给谁看?”
至林再横移一步,光头抵着冰冷的钢管,鼻尖还萦绕着郭大河身上的咸菜味。他拿着麦克风的手更紧了,梵音的节奏明显乱了半拍。
两人就在这窄窄的灯架上兜起了圈,郭大河喘着粗气追,至林拧着身子躲,活像两只在钢丝上打转的猴子。
马正凯抱着灯架腿看直了眼,花内裤的松紧带还松垮垮挂在腰间:“川叔,他们这是跳探戈?”
张小川摸着下巴点头,眉头皱得紧一脸深沉:“应该是一阵热身唱法,用走位调动血气,以血气镇压血气。高,实在是高!”
“高个屁!” 郭大河突然吼起来,一把抓住晃悠的电缆,“这和尚有心魔!快帮我按住他!”
张小川和马正凯对视一眼,突然茅塞顿开 —— 难怪至林的梵音没力,原来是心魔作祟!两人 “嗷” 一声扑上去,和郭大河形成三角之势,把至林夹在中间。
至林急得眼眶发红,嘴里的大悲咒不能停,想解释又开不了口,只能拼命摇头。郭大河的咸菜味、张小川的汗味、马正凯身上的符纸味混在一起,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捂着鼻子的手被郭大河死死拽住。
“抓牢他的手!” 郭大河整个人贴上来,油腻的脸离至林只有半尺,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这心魔就得硬治!”
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现场的平静。众人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而梁芳苹死死盯着屏幕,目光中尽是困惑与迷茫,完全猜不透郭大河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