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门外, 有些骚乱的人群在等待主办方恢复照明系统,门内,暧昧温热的呼吸在两个人的鼻间缓慢地涌动。
路岐亲过来的时候, 温敛脑子基本是懵的,过了两三秒, 唇齿间溢满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他才蓦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路岐, 你……唔!”
他刚蹦出三个字, 又再次被人堵住嘴唇, 抵在了门板上。
她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但不知为什么,没有给温敛以前那种粗鲁而富有侵略感的感觉。
温敛微微仰着头,僵在那里,被她吻得眼睫毛开始抖,脸也越来越发热。
温敛这人,估计是平时就对人态度凶恶、口是心非惯了, 现在就习惯性地拧起了眉梢,但配上绯色的耳尖,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拒绝,还是同意。
而路岐杂乱而空白的脑子在冲动地吻了他两次之后, 渐渐找回了一丝清明。
这股冲动, 似乎在刚才短暂地战胜了她的理智。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于路岐而言。
所以,她突然松开了温敛,手也放下来,在灯光下被烘得热腾腾的空气萦绕在她淡色的瞳孔里, 温敛不解地看她,她却什么也没说, 转身就要走。
啪。
手从后被温敛一把抓住。
他的体温很烫,声音发闷,带着一点不满:“你亲完了就想跑是吧?”
路岐没动,面上没什么表情。
手被温敛往回拉了下,那力道不算大,路岐却鬼使神差地,转了身面对他。
门口的天花板上就有一盏进门灯,微黄的灯光打在温敛的脸上,衬得他左眼雾气朦胧,右眼又闪烁着清醒的色泽。
唯一一样的是,眼底都映着她的身影。
“不准跑。”温敛的声音犹如自言自语一样的低,视线撇到一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亲我一次。快点。”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了路岐脑子里的哪根弦,她本来想走的,想去把空调打开,让室内多点冷空气。
但她真正做的,却是走过去,再次扼住温敛的下巴尖,如他指示的那样,亲了他。
温敛的舌头很软。
比刚才第一次亲时,明显变得更加炙热。被她咬一咬,就受不了地轻颤。
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的空气实在熏得他太热了,还是因为别的。
“路……岐……”
他被含含糊糊地含住了嘴唇,眯着眼睛,眼底有模糊的流光,擡手,勾上了路岐的脖子。
两个人的距离就因此变得更近了一些,近到只有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
温敛闭上了眼,吐字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明明不原谅的表现,应该是现在立刻打开她,朝她脸上狠狠来上一拳,让她滚。
而不是揽着她的脖子,伸出舌头让她又含又咬,仿佛任人摆布。
“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路岐问。
“看你……表现。”温敛慢慢哼了声,“反正……我还在生气,还……想给你一拳……”
房间里有点太热了,温敛被亲得久了就有点没法呼吸,就算路岐教他用鼻子,温敛也摇头嫌弃地说好难受,所以只能亲一会就松开,让他呼吸,然后再亲一次。
如此反复了没两回,温敛脖颈反而涨得更红了,小口小口喘着气,拿湿润的眼睛瞪她。
说实话,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恐怕没有哪个Alpha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路岐,本来可以。
“唔……!”
门板因为两个人的动作,被撞得发出一阵响声。
温敛坐到地上,路岐半跪在他身前,一边继续掰着下巴亲他,手指一边摸上他衣袍的纽扣。
而门外,被路岐短暂搞得失灵的照明系统经过紧急抢修,也终于原地复活。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亮堂,此刻的贺沉川才总算发现,温敛的人不见了。
他急忙问了身边的人,又唤来酒侍,帮自己找人。
“你们的监控呢?去查查监控啊!”
“抱歉,少将,刚才检查发现,监控好像因为停电,报废了一段时间……”
“监控用的不是单独的电源吗?”
“是的,就是连单独的电源都失灵了……”
贺沉川冷下脸,吼了句你们这样的安保系统,还办什么舞会?让酒侍叫上其他几个同事,赶紧在一楼和他一起找人。
他其实还想让门外的那些警备队都进来,但这舞会到底不是他一个人的舞会,比他军衔高的人数不胜数。
就算心里焦急如焚,也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在一楼大厅,这有着近五十间房间的地方挨个找。
“不行。”
衣服扣子被解到最后一颗时,刚才还什么都任她做的温敛忽地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了她。
路岐道:“为什么?做到
一半喊停可是很没品的事,先生。”
温敛心说你对我做过的没品的事也不少。
“那你转过去,把眼睛闭上。等我两分钟。”
他凶巴巴地命令,好像有什么非常不好说的顾虑。
路岐下意识瞥了眼他的腹部,平坦,没怀孕。
既然没怀孕,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哪里受伤了?”
“不是。”温敛咬着下唇,死死护住自己的最后一颗扣子,“反正你给我转过去。”
他不知道,他越是用着这种高高在上的语调试图掩饰什么,路岐这种人就越不可能照做。
因为她好奇心大得出奇。
有脚步声从不远处渐行渐近,温敛不知道察没察觉,但路岐听见了。
所以她伸手,垫住他的背脊,把人往后一带,让他后脑勺和背部都抵在门板上,膝盖压住了他的腿弯。
“你……”
“干什么”三个字没说完,有人敲了敲房门,贺沉川在问酒侍:“这间房住的谁?”
酒侍回答:“我让我同事去拿住宿名单了,少将,稍等一下吧。”
“等什么,先敲门看看里面住的谁。”
“嘘。”路岐给温敛比了个手势,盖住他的手背,去解他护着的最后一颗纽扣。
温敛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色,摇头,抓住她的手。
路岐压低声音:“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玩投靶时的事吗?”
那场投靶,两个人打赌,温敛输了。
他目前还欠着路岐一件如果合情合理就可以答应她的事。
现在这颗纽扣,就是她的要求。
“你这个……”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本以为他会更愤怒,但比起愤怒和不快,还要更多一点的好像是……羞耻。
那只盖住纽扣的手顿了顿,慢慢地松开了一点力气。路岐本来不解他的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直到扯开最后一颗扣子,温敛穿在这层衣袍底下的衣服就暴露在暖色的灯光里。
那是一条雪白的礼裙。
胸口有一小片镂空的设计,高开叉直直开到了大腿根,温敛现在又是让她半跪在自己腿间的。
路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莫测。
温敛紧抿唇际,敲门声刺激着他的感官,不愿意看她的眼睛里荡漾着罕见的无措。
脸红,脖颈也红。
就算温敛平时说话不太会有这方面的顾忌,有时候还要主动挑衅路岐,但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坦然地让她看自己穿女装。
这是两码事。
温敛从没穿得这么少过,裙子还凉飕飕的。
“……这是意外。”他道,“不是为了穿给你看的。”
路岐似乎顿了下,然后他就听见她在头顶忍着笑说:“我知道,先生。”
温敛眉梢皱起,一张脸登时更红了。
门口的两个人还在说话,敲门声一声接一声,他不想发出声音,但路岐的手已经绕到他背后。
那里的拉链没拉,她摸到了,很刻意地“哦?”了声,温敛就羞恼地睨她。
“你……要做就做……能不能,闭嘴……”
“没人啊,少将。”
门外的酒侍说。
“客人不全都在舞厅里?”贺沉川道,“哪有人一来就在房里睡着的。难道是房门自己锁了?”
“也有可能……”
因为有拉链和贴身衣服的限制,背后还有门板,路岐与其说是伸手在摸,不如说是被迫地和他贴紧了。
她的掌心温度又凉,贴得温敛腰际发麻发软,四肢渐渐没了力气。
那双眼睛雾蒙蒙的,被翻过身时,路岐就看见了温敛从拉链里展露出的一截漂亮的蝴蝶骨。
这衣服,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