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怜星一次趁邀月闭关修炼,跑到外面茶肆饮茶,从其他饮茶聊天的江湖人口中听到了武当山上的事。
“……武当后山上,一青年侠客身负燕南天神剑诀绝学,一招便败青城掌门及四位亲传。”
听到他们谈论到这儿,怜星就知这人是陈然,她来了兴趣,饮茶侧耳倾听。
可听到后面却越听越不对劲,什么“这位青年侠士跟着少林大师一起走的”,什么“青年侠士大概是要去少林出家学艺”。
怜星惊从中起,然后着急的赶往了少林。
听到这里,陈然就大致明白了原因。
陈然顿时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还有一点感动。
他转身,对着那位领头武僧抱拳,深深一揖:“诸位大师,实在对不住!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怜星姑娘。她性子急,又误会了在下滞留少林的缘由,情急之下行事鲁莽,冲撞了宝刹,惊扰了各位清修。晚辈在此代她赔罪,万望诸位大师海涵!”
怜星见陈然如此郑重赔礼,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虽然脸上还有些挂不住,但也低声道:“怜星行事莽撞,不问青红皂白便闯山,言语多有冒犯,请各位高僧恕罪。”
领头武僧收起架势,一手持棍,一手行着单手礼,“阿弥陀佛。女施主关心则乱,情有可原。只是,嗔怒杀伐,终非善途。”
怜星应是。
陈然笑了笑,和怜星说了句“你等我”,就回去了房间收拾行囊。
没了礼物与摩罗遗体,陈然的行囊少了很多,只有单独的一个包袱。
腰间依然是酒葫、无名剑和用布包着的渡厄刀这老三样。
渡厄刀是不可能展示出来的,遗体可以上交,刀却不行。
还好空性神僧只是感受到了刀上的凶煞刀意,若让他感受到其他的,那才真是天大的麻烦。
陈然收敛心神,将最后一件衣物塞进包袱,用力系紧。
推开房门,陈然先是去和四大神僧辞别,后又和寺中方丈还有一众少林僧告了别后,陈然才来到大雄宝殿前面的空阔广场上。
此时达摩院的武僧已离开,这里只剩下怜星,还有三三两两前来礼佛的香客。
陈然来到怜星身旁,为她撑起了伞,“走吧。”
怜星还在生气,“你不继续听佛练武?”
“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无法交代。”
大雪纷扬,似要将方才的喧嚣彻底覆盖。陈然撑着伞,与怜星并肩走下少室山长长的石阶。
伞面微倾,将怜星的身影完全笼在伞下,他自己的肩头很快便落满了雪。
“喂,陈然,”怜星的声音在风雪里显得有些闷,“你肩膀湿了。”
“无妨。”陈然声音平稳,目光望着前方被雪模糊的山道,“雪大,撑稳些好走路。”
怜星侧头看了看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又看了看他肩头厚厚的积雪,终究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将伞往他那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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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封城中,年节的气氛虽已过了十五,但元宵的余韵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