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有意思吗?”陆亦可忍不住问道,她也快四十了,岁月也没真的配米饭吃,祁同伟说完了,她其实也懂了,就是有点不想接受。说到底,她还是向往光明。
“你是想和腐败分子同归于尽?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们。你凭一已之力拉下高老师,然后我和侯亮平怎么回京城?回头,侯亮平就得被人实名举报是贪污的总后台。我呢就是他们狗腿子。你干,我不干!”祁同伟冷冷的看着她。
吴老师紧紧拉着丈夫的手,她真的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么你死我活的斗争,结果自已这边还出了一个猪队友。明知道她得的这些证据是不是别人给她下的套了,她还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她有多么聪明?蠢得死!
高育良也叹息,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啊。若是从前,他也许不会让陆亦可这么下不来台,但形势这么严峻,人家可以说是逼到家门口了,再说什么温情,安慰的话,他真的说不出来了 。
侯亮平松了一口气,虽说老师骂自已是蠢货,但打是亲,骂是爱,明显的,老师对于陆亦可,陈海早就没什么信心了。只是现在吴老师就这么个姐姐,姐姐又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他能怎么办?侯亮平很轻易的就原谅了老师。
陆亦可被亲妈带走了,吴庭长也是老人了,她对于里头的弯弯绕不要太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了,于是很多事她其实也很无奈。一面希望女儿嫁得好,一面又怕出事。所以之前她觉得赵东来也不错,不过人家一看情况不对,立即跑到京城这个,吴庭长真是看不上。
回去她也决定和女儿好好谈谈,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该结束了。以前说,她也听不进去,现在好了,前头有祁同伟的严厉批评,现在她再轻言细语。
陆亦可原本就不傻,之前也说了,就是被惯得不知四六,连接的打击,再听老妈这么一说,不说醍醐灌顶,也算是听出了一点意思来了。
“所以季检不是斗争下的牺牲品?”陆亦可看着母亲。之前她在季检被抓之后,调离,就有传言说什么季检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因为不倒翁,于是双方都不待见他。她也一直念着季检的好,还去他家看过。深深的觉得姨父在对季检这件事上的不地道。一点也没想起,那个被打得毁了一辈子的青年和那家人。
“怎么可能!他是中纪委抓的,他外甥的事不过是所有事里最小的一桩,没看到现在公告还没出来?他为什么死咬你姨父?你以为他是为了要你姨父的位置?那是转移注意力。这回易学习自杀的事,你以为祁同伟为什么自已亲自坐阵,还从京城调人。结果就证明了他是自杀?我可是听说了,田国富在吕州调查组里明说,你姨父是吕州官场腐败的总后台。”
“我就是他们最薄弱的一环?”陆亦可瞪大了眼睛,她虽说觉得姨父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真不信他会腐败。
“之前老季宠着你们,陈海的爹是陈岩石,就算之前沙瑞金没来,他爹一个个的去找,别人也拿他没法。你姨父是高育良,总能有点影响,还有你之前那个组员,林华华,哪一个不是侯爷的王爷,你们犯了错,我们在后头顶着,季昌明就能把位置坐得稳稳的,因为我们还指着他护着你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也没拦着我们查案。”
“傻子,你们反贪局每天接那么多的举报,你们能每件都查?查什么,不查什么,是不是他们决定的?引导你们还用多少智商不成?”吴庭长冷笑一声,她退休前领导民法二庭,手上也有不少案子,怎么安排,她心里不要太有数。安排什么人,案子怎么审,结果怎么样,在安排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