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近在眼前,许怀夕却感到一阵眩晕。
失血加上记忆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
她强撑着拖起沈云岫,一步步挪向洞口。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山洞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果然在这里。”
许怀夕回头,看到巫姑站在溪边,黑袍在月光下如鬼魅般飘动。
她手中铜铃轻摇,铃声中,无数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
蛇群游动的沙沙声如潮水般逼近,月光下鳞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许怀夕将昏迷的沈云岫护在身后,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二十二年了,许明昭,你为何又回来了?”
“你回来干什么呢?”
“我雷公寨的族长,你也不要?”
失血让她的视线边缘发黑,但巫姑的话又让她清醒了几分。
“你认识许明昭?”许怀夕声音嘶哑。
巫姑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依稀能辨当年秀丽的脸。
月光照在她左颊那道蜿蜒如蜈蚣的疤痕上,显得格外狰狞。
“巫姑停下!”
但巫姑明显还在驱动群蛇,没有听他的话。
蚩蛮从林中冲出,难以置信地望着巫姑,“您不是说我已经是族长,雷公寨的大小事都是我说了算。”
巫姑,或者说阿萝。
她发出一声尖利的笑:“你是族长,但我不必听你的,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她枯瘦的手指抚过疤痕,“我给过她机会,让她成为我们雷公寨最尊贵的族长夫人可是她不愿意呢!”
阿香此时也赶到溪边,见状立刻跪地:“巫姑大人,许姐姐不是明昭夫人,她救过寨子里很多孩子”
“闭嘴!”
巫姑手里铜铃猛摇,阿香顿时痛苦地蜷缩起来,蚩蛮想去扶她却被几条毒蛇拦住去路。
许怀夕趁机摸向腰间,指尖触到一块硬物——是巫祝令。
这巫祝令的能力她是清楚的。
但当她掏出令牌时,阿萝却笑得更加癫狂。
“你以为拿着它就能对抗我?”
阿萝的袖子中爬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蜘蛛,“这二十年来我每日以心血喂养蛊,等的就是这一天!”
蜘蛛落地瞬间暴涨数倍,如车轮般朝许怀夕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蚩蛮突然吹响一枚骨哨,蜘蛛动作滞了一瞬。
许怀夕趁机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巫祝令上。
令牌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那光芒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符文,如锁链般缠住血红蜘蛛。
阿萝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七窍中渗出黑血。
“不可能!”
她嘶吼着,“许明昭已经死了,它是我雷公寨的东西,当年族长…巫祝令怎么会认你为主?!”
金光中,她看到自己手臂上浮现出与令牌相同的符文,这些纹路正顺着血脉流向心脏。
一种奇异的力量在体内苏醒,她能感觉到每一只蛊虫的位置,甚至能听到远处蛇王游动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