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的白炽灯管突然开始滋滋作响，幽蓝的电流在灯罩内扭曲成诡异的纹路。

华花池的指尖泛起透明的微光，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抽离的沙砾，在空气中簌簌飘散。

他低头看着逐渐变得半透明的手掌，眼中却没有恐惧，只有释然的笑意：“原来时间到了。”

陆离踉跄着扑过去，却只攥住一团冰凉的虚影。

华花池的轮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仿佛被橡皮擦抹除的铅笔画。“等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才刚见面，你不能——”

“假如有平行宇宙，你会对那个世界的我说什么呢？”华花池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回响。

他的瞳孔里流转着万千星辰，那些属于不同时空的碎片在其中闪烁，“就当...是最后一个心愿。”

陆离的喉间涌上酸涩的血腥味。

她想起无数个午夜梦回，手指抚过空荡荡的枕边；想起在废墟中疯狂翻找时，掌心被碎石割开的疼痛。

此刻所有情绪在胸腔里炸开，化作滚烫的岩浆从眼眶奔涌而出：“华花池，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了，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这份爱从来没有变过！”

地铁站的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电子屏幕上的列车时刻表扭曲成乱码。

华花池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那是陆离曾在无数个黄昏见过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