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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晨雾就跟薄纱似的，

把护雨科技总部顶楼的玻璃穹顶都给罩住了。

陈阳手里攥着修鞋刀，手腕转得那叫一个溜，

一圈又一圈，整整三十七圈，跟打拍子似的。

刀柄卡进红木讲台的防滑纹里，咔嗒一声就扣上了，讲台木纹投下的小影子，

正好在他后颈的蝴蝶胎记上晃悠。

台下七百个座位，椅面的防滑纹跟着微微发颤，

陈阳恍惚觉得，好像又回到了 1998 年的雨夜，

桥洞底下，修鞋箱积水上，三十七颗雨珠正蹦跶得欢。

“爸，该您上台啦！”

陈念初晃了晃手里的螺丝刀，轻轻戳了戳盖着 “地脉传承木雕” 的红绸布。

这会儿，刀柄上的红绳和她手腕上的玉坠亮闪闪的，

仔细一看，原来是她妈林诗雨留下的蝴蝶发卡上的碎钻在反光。

念初后颈的蝴蝶胎记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和陈阳后颈的胎记遥遥呼应，就像两只蝴蝶，在时光里扑棱翅膀。

突然，

红绸布自己飘了起来，木雕上的三十七道螺旋纹路若隐若现。

这可是陈阳花了三十年，在老槐树芯上一点点抠出来的护雨年轮。

每道浅槽里都藏着超小的地脉芯片，从桥洞底下摆二手手机摊，

到宇宙里建星际基站，这些重要时刻全被记下来了。

木雕正中间，还嵌着念初六岁画的双生蝶，

蜡笔边儿上，当年她咬笔杆留下的牙印还清清楚楚呢。

陈阳拿修鞋刀轻轻碰了碰木雕底座，

地脉导航仪 “叮” 地响了一声，三十七道主纹一个接一个亮起来，

立体画面跟着冒了出来，把护雨的发家史全演了一遍：2005 年，

青山村第一座护雨驿站开工，虎娃家的小石头抱着刻防滑纹的木雕满地跑；

2018 年，月球基地启动，阿烈航天服袖口绣着陈阳亲手刻的第三十七道纹；

2025 年，火星农场大丰收，

念初用螺丝刀在麦穗根上刻的防滑纹根系，看着就特别有劲儿。

“大伙儿听我说，”

陈阳声音沉稳，就像老槐树在秋风里沙沙响。

他用修鞋刀点了点木雕中间的双生蝶，

刀刃上映出念初泛红的眼眶，“今天可不是什么退休演讲，

说白了，就是我这个修鞋的，拿三十年时间当针线，”

刀尖停在木雕显示的桥洞雨夜画面上，

“把自己的故事，缝进了护雨的‘年轮’里。”

台下传来一片抽气声。

首席财务官米勒不知道啥时候把齿轮袖扣换成防滑纹的了，

他一边用钢笔在本子上划拉，

一边问：“陈先生，第三层的齿轮纹路…… 怎么跟永动会的标志一模一样？”

修鞋刀在陈阳手里猛地顿住。

2010 年的事儿一下子涌进他脑子里，那天半夜，

王虎从监狱寄来的齿轮模型，齿牙间的防滑纹全是他亲手刻的。

“米勒，”

陈阳声音突然软下来，木雕上出现永动会旧址改造成护雨驿站的画面，

“再厉害的齿轮，” 刀刃慢慢划过齿轮间的防滑纹，

“也得靠善意当‘线’，才能严丝合缝地转起来。”

念初的手指突然停在木雕底座，

那儿刻着她爸的字：“真正的传承，是把伤疤刻成翅膀。”

她摸着 2015 年地脉医疗危机留下的裂痕，

当年她爸用修鞋刀在医疗舱刻的应急防滑纹，

这会儿正和她腕间的玉坠嗡嗡共振。

“丫头，还记得不？”

陈阳盯着念初，修鞋刀在空中划了个桥洞的形状，“你六岁那年，”

木雕上出现小女孩趴在修鞋箱上画双生蝶的画面，

“把我的修鞋刀藏到老槐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