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江州老桥洞的青苔都被淋得发亮。
陈阳手里攥着修鞋刀,转了一圈又一圈,数到第三十七圈时,
刀柄磕在 “护雨初心亭” 的石栏杆上,震得手心发麻,这感觉竟和地脉导航仪启动时一模一样。
他低头瞅见桥洞下缩成一团的老周,后颈的蝴蝶胎记突然发烫 —— 就跟小时候在这儿写作业,
亲眼看着老爹把最后一块槐花蜜饼塞给流浪汉时的感觉一样。
老周裹着补丁摞补丁的外套,把露着脚趾头的鞋子往跟前伸了伸:“阳哥儿,你瞧瞧,当年你爹给我补的这鞋,”
他指着鞋跟磨得发亮的防滑纹,“再走十年都不带坏的!”
陈阳拿着修鞋刀在石栏杆上划拉,刀刃泛着银光。
瞥见老周手腕上褪色的护雨手环,突然想起之前慈善基金被查,
要不是老周拿着老爹的修鞋账本去听证会作证,这事还真不好解决。
他蹲下身,刀刃映着老周脚踝上肿起来的冻疮:“老周,
我打算让护雨在全世界都建驿站,就像我爹当年的补鞋摊,
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有个歇脚的地儿。”
护雨科技的地脉实验室里,三十七盏蝴蝶造型的灯把全球地图照得透亮。
陈阳用修鞋刀在全息屏幕上划出三十七道银线,每一道都连着流浪汉扎堆的地方。
林诗雨坐着轮椅碾过印着双生蝶的地毯,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在 “护雨驿站” 设计图上投下光斑:“阳,七叔公的古书里写着,
地脉锚点说不定藏在那些流浪汉的掌纹里呢!”
正说着,陈小雨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头顶的螺丝刀发卡闪着蓝光,
差点撞上悬浮在空中的修鞋刀模型:“哥!
永动会旧址不对劲!
那儿的地脉波谱和老周脚上的冻疮频率一模一样!”
陈阳手里的修鞋刀猛地停住,三年前王虎捐的永动会旧址,不正好要改成第一座护雨驿站吗?
“小雨,把驿站的地暖温度,调成老爹补鞋时掌心的温度。”
纽约曼哈顿的第一座护雨驿站开张那天,陈阳蹲在地上,
用修鞋刀在流浪汉莎拉母亲的鞋底刻了一对双生蝶防滑纹:“阿姨,有了这道纹,
地铁口的穿堂风再大都不怕。”
莎拉母亲猛地攥紧左手,可还是能瞧见手背上齿轮状的烫疤。
突然,她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和驿站的地脉导航仪 “嗡嗡” 共振,墙上竟然投影出三年前非洲难民营的画面:护雨的志愿者正拿着螺丝刀帮她修通讯设备,
女儿莎拉的笑声混着猴面包树的香味飘出来。
“陈先生,您这哪是在修鞋啊,分明是把我的心又给缝上了!”
心理咨询室里,林诗雨把红绳手链轻轻缠在流浪汉阿明手腕上,玉坠一照,
墙上立刻显出七叔公的古籍:“地脉愈合,得从鞋底的温度开始。”
阿明盯着墙上念初画的双生蝶,突然捂着脸哭起来 —— 那歪歪扭扭的蜡笔线条,
和他失踪妹妹小时候画的简直一模一样!
东京的驿站接到南极的求救信号时,陈阳的修鞋刀和全球三十七座驿站的地脉芯片一块儿震动。
全息屏上出现了科考站的老张,裹着护雨的防滑毯,
后颈的蝴蝶纹身和驿站标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