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卷宗,手指在封皮上轻轻摩挲。
廊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大理寺内却仿佛藏着看不见的阴影。
那行不起眼的文字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隐隐作痛。
“西域……神像……秘文……古老仪式?”
这些词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越想越不对劲。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议事堂。
李饼正坐在案前翻阅新到的密报,孙豹在角落里擦拭他的长刀,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还没从抓捕上官琏的紧张中缓过来。
阿里巴巴靠在窗边,嘴里咬着根草茎,眼神却警觉得很。
“有新的线索。”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我。
我把卷宗摊开,指着那段话:“贞观十七年,西陲某商队曾携带一尊异域神像入京,据传此像内藏秘文,与某种古老仪式有关。”
“这段记载为什么会引起你的注意?”李饼低声问道,目光沉稳。
“因为这次案件中,我们不止一次发现来自西域的痕迹。”我顿了顿,“比如那些毒药、香料,甚至某些暗语——它们都不是本地所有,而是通过丝绸之路传来的。而我们现在抓到的人,几乎都是中间人,真正的幕后之人,至今没有露面。”
孙豹皱起眉头:“你是说……这件事,跟西域有关?”
“至少是其中之一。”我点头,“而且我不信这么大的事,会只牵涉到一个上官琏。他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手在操控。”
阿里巴巴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趟水就太深了。”
“但我们不能停。”我语气坚定,“既然查到了这里,就不能半途而废。”
李饼缓缓站起身来,”
于是我们开始追查这条线。
系统很快为我们调出了当年负责接待那个西域商队的官员名单,并提示我:其中一人正是现任礼部侍郎——陆城隍!
“这个人……不是和邱庆之走得挺近吗?”王七听到后脸色变了变。
我心中一紧,果然……
这意味着,朝廷之中,已有部分人与西域势力勾结。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明面上的压力,从侧面入手调查。
阿里巴哈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几个当年曾在西市做买卖的老商人。
终于,在一位名叫“穆萨”的胡商口中,我们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尊神像,确实不是普通的供奉物。它被送来时,里面已经刻满了符文,据说是一种古波斯的祭祀文字,能召唤出‘黑日之灵’。”
“黑日之灵?”我心头一震。
“听上去像是邪教的东西。”李饼冷冷道。
穆萨却摇头:“不,比那更可怕。据说,这是一种古老的血祭法门,只有在月食之夜,用九个孩童的心脏献祭,才能打开它的力量。”
“孩童?”孙豹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心中泛起一股寒意,难怪他们要选在长安城郊外作案!
但穆萨也坦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多……我也说不清。我只是个商人,只想赚钱养家。你们要是想了解更多,或许可以去找一个人——‘吕四娘’。她是江湖中少有的懂得西域秘术的人。”
“吕四娘?”我们几个人对视一眼。
她是个神秘人物,常年隐居于终南山,传说中曾经一人独斗三十六路反王,也曾为朝廷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如今听说她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
“无论如何,我们要找到她。”我说。
就在我们准备启程前往终南山时,一道圣旨突然送到了大理寺。
是皇帝亲笔所书:“大理寺诸位功勋卓着,特赐半月休沐,望尔等好生休整。”
表面上看是一道嘉奖令,但我读完之后,心里却泛起一阵不安。
这哪里是赏赐?分明是警告!
有人在逼我们收手。
我将旨意递给李饼,他看完后只是淡淡一笑:“看来,我们已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你还笑?”我忍不住问。
“因为越是不让查的事,就越值得查。”他眼神如剑,“你呢?还打算继续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屋外的天色。
乌云压顶,风起云涌。
我握紧拳头,心下已有了答案。
无论前方有多少陷阱,多少阻挠,我都不会退缩。
因为我知道,真相只有一个,而我要亲手揭开它。
哪怕代价是生命。
我们连夜出发,沿着官道赶往终南山。
山风卷着枯叶在夜色中飘荡,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这地方太偏僻了。”孙豹低声嘟囔,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刀柄。
自从听闻那些孩童被献祭的事后,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我走在队伍中间,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系统在我脑海中轻声提示:
【风险等级:极高,敌方存在伏击可能】
我脚步一顿,抬头望向前方——一条狭窄的山谷正横亘眼前,两侧峭壁陡峭,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通行。
“停下。”我低喝一声,众人立刻戒备起来。
但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