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光亮，他在祭台的石壁上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

洞口里面，白骨森森。

抱着小女孩，张星语和唐云曦联袂出了山神庙。

此时月色当空，万籁俱静。

他们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只见群峰耸立，沟壑纵横。

这些山峰沟壑绵延无际，隐隐构成了一个极大的阵势。不是一个完整的大阵，而是大阵的一角。

张星语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每一座山峰的峰顶都仿佛被刀剑切割过一般，十分光滑平整。在每个峰顶的中央，都笼罩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雾气漫卷，隐隐露出一座座青砖碧瓦的神庙。

二人看了片刻，便联袂下了黑山。

他们来到姬村，循声来到一座黑石围成的小院。

院子里面，妇人的呜呜呜呜的哭泣声仍未停歇。

张星语放下小女孩，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快回去吧。你妈妈正在等你吃饭。”

望着消失在院门里的小小身影，听着屋子中传来的惊呼声和抽泣声，张星语牵着唐云曦飞回了借住的小院。

院子中，鼾声如雷。这是姬大的鼾声。

张星语和唐云曦相视一笑，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各自回房休息。

清晨，孩子的欢笑声打断了张星语的美梦。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院子的石桌上，姬大的妻子已摆好了小菜和煎饼。两个七八岁的男孩一边啃着煎饼一边围着石桌在院子中打闹。

见到张星语出来，正在埋头啃饼的姬大抬起了头。他用力咽下口中的煎饼，然后大声向张星语招呼道：“张兄弟，快来吃饼。”

张星语点点头，迈步走到石桌旁边。

他刚坐下，就听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须发皆白的村长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您来了。吃了么，没吃一起吃。”姬大站起来与他爹打招呼。

村长有三个儿子，姬大是老大，早已和他爹分家过日子。

村长却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到张星语的身前，一双老眼仿佛利刃一般盯着张星语。

“年轻人，你昨晚去了荒山？”村长沉声问道。

张星语点点头。

这老头的态度很不友好，冰冷得犹如万年的寒冰。他不喜欢。但是，他也不会与一个老头计较。更何况，这老头还是姬大的老爹。

“你不该去，也不该来。”村长再次说道。

张星语点点头，他理解老头的意思。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黑山山神要我们供奉，可也保佑着我们。你触怒了山神，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不等张星语开口，村长又道：“你们走吧。”

张星语点点头：“我们今天就走。”

听到张星语的答复，村长点点头，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还没有走到院门，身后传来张星语的声音：“村长，且慢，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