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有感情吗?”
秦如风顿住,不是迟疑,而是意外,“我配不上你。”
“好好答。”
“有。”
花若雪的眼眸泛有泪光晶莹,“有你这句、我就满足了。”
花若雪的气息骤然降低,她是强行坚持过来的,听到秦如风的答案,已无牵挂,此时她性命已如入夜前的晖光,随时消逝。
秦如风紧紧抱住花若雪,“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
他胡乱地翻找储物袋,想寻找疗毒丹药,撒得满地都是。
花若雪握住秦如风的手,“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好吗?”
听到这一句,秦如风的情感奔涌如潮,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他手中的动作停住,用坚定而痛苦的语气道:“若雪,若雪,你答应我别走,我叫多少次都行!”
花若雪欣慰地抚摸秦如风的脸,“答应我别冲动,好好活着,这个给你,你见到它能想起我,我就很幸福了。”
花若雪脱下戒指,交给秦如风。
秦如风握住花若雪的手,“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若雪!”
花若雪合上了双眼,倒在秦如风怀中,睡去,灿烂如花,安详如雪。
......
秦如风守候在花若雪身边,没有落泪,也没有嘶喊,只是静静地守候。
......
牢房外部,狱卒们仍在外欢声大笑,大口喝酒吃肉。
倏然间,一阵威压从深处散出来,狱卒们刚感知到时脸色瞬间煞白,如遇恶鬼,有的坐住不动,有的跌倒在地,纷纷惊恐地看向里面。
牢头散开修为,严阵以待,明明自己没有颤抖,手上的刀却在疯狂震颤,似乎在恐惧着里面的人!
黑暗中,秦如风的身影出现,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右手拿着戒指,左手是一个白色的储物袋。
在场所有人皆不敢动弹,也不敢言语,既是慑于对方的威压,也是给自己的借口:对方并无出格动作,无需行动。
牢头知道白色储物袋里装的是二夫人和花若雪的尸身,他作为这里的主人,不阻止颜面何在,便开口道:“你想带她们出去?”
“她们已经死去,我来收尸可有违法?”秦如风的眼神无色,枯红的血丝如蛇般蜿蜒。
牢头握紧住刀,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自己的修为明明高于对方,但他清楚,只要自己有任何轻举妄动,必死!
牢头低下头,任由秦如风过去。
此时,秦如风的内心在极力压抑着愤怒,他加快了脚步,他怕自己随时会杀掉这群人。
现在不行,现在不行!花若雪的劝告令他不断告诫自己,他的牙龈咬出了血,溢出嘴角。
“告诉周冠朝,等着我,还有,跟今天之事有关的人......最好别死在我回来前!”
等到秦如风彻底离开,牢头瘫坐下去,大口地喘气,手中的刀不知觉地掉落,“酒......酒啊!”
狱卒踉跄着倒酒,却因手抖洒得到处都是,部分溅到牢头身上。
“蠢货,滚!”
牢头抢过酒坛,囫囵倒下口中,被呛得直咳嗽。
“敢危胁老子我!”牢头摸进衣服,发现传音玉简不见了,大骂道:“真他娘倒霉!传音玉简,给我!”
狱卒赶紧递上传音玉简,并马上退下,生怕被抓去撒气。
“周大人。”牢头的语气瞬间变得谄媚。
“有什么事?”
牢头抱怨道:“周大人,花家二人死了,秦如风把尸身抢走了!他这是不给你面子!”
那边的回应却是很平静,“要就给他,家属认领罪犯尸身合理合法,花家已无人,他的关系最近,自然可以认领,再说他是钦差大人的亲戚,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要趟这趟浑水,反正他也查不出什么。”
牢头还是气不过,“大人,他看不起你,说要找你报仇,把县衙的人全杀了!”
“我问你,如果他来,你能不能拦住他?”
周冠朝的语气冰冷,即使相隔甚远,杀意也笼罩着整个牢房,牢头冷汗狂出,即刻道:“当然可以,就他一人,衙门都进不来!”
“还有事?”
“没了,没了!”
“以后这种小事不要烦我。”
“是!”
牢头丢下传音玉简,寒意仍未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