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呵呵一笑,却来了句:“说了半天,尝尝叔这茶如何……”
茶,一般。
事,却很不一般。
杨齐跟领导说完最后两句后,又喝杯茶,领导随后指着池中鱼儿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就说要忙,杨齐就退出来了。
回到尚未启动的车里,杨齐仔细品味着临走前领导看似随意的话:“你看,这池里鱼儿,各自在自己范围内游着,不影响其他鱼儿活动,不挺好么……”
“奇奇怪怪的。”
杨齐虽然大略知道领导要自己做什么,但始终无法品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驾驶位上第五伊湄补好了妆,见杨齐还反复念叨着,就问了。
旁观者清,第五伊湄就建议杨齐:“你品不出来,不会问你直属领导?”
杨齐被一语点醒,即亲了口伊湄,然后叫她开车。
从洪烈这里出来后,天气忽然阴云密布,看上去,似乎要下雪了。
京城的天,果然与京兆大为不同。
“好冷啊……”
站在边上的伊湄紧了紧厚厚的卡其色大衣,“小齐,你领导怎么说的?”
杨齐将伊湄搂紧一些,脸贴了贴,却没说什么。
车子行了许久,距离机场还有不少路程,杨齐依旧没跟伊湄说一个字。
他这面沉如水的样子,第五伊湄头已经是第二次见了。
湾流飞了不知多少时候,杨齐忽开口说道:“伊湄,到哪儿了?”
“我看看……”
第五伊湄看了下右手内舷壁上的巨大导航,说道:“前方就到晋省晋阳了。”
“哦……”
除此,再无他语。
第五伊湄有心想私信跟黎惜颜汇报杨齐这情况,想到杨齐现在这状态,又怕他怪。
可不说吧,她又心疼杨齐。
如此一番犹豫,就听杨齐呼噜声响起。
就走过去,蹲下,伸手,轻轻拍着杨齐右臂,口中非常小声的喃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第五伊湄出走之前,对杨齐的感情,纯粹是那种“我就是冲你钱来的”的意思。
归来之后,杨齐不计前嫌,又对他推心置腹的,她才觉自己跟杨齐才算是真正好上了。
也因此,杨齐才会继续留她做自己的私人航空乘务员,同时对她几乎没有秘密。
以前,杨齐还有点担心伊湄的可靠性;现在,他确信她已经真真正正成了自己人。
所以,杨齐才会跟她说那些较为机密的话。
虽然,他自从从洪烈家里出来后,再没怎么说过话;但第五伊湄也没觉得自己临时被排除在外。
因为,她其实多少也感觉到:好像,这次的事,比以往都要严重很多。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叫杨齐突然就这样了呢?
一个小时后,京兆,中海百贤府,这座黎惜颜特意为杨齐单独购买的、专门用来让杨齐静心养身的古典园林式别墅。
客厅里,那张乌木嵌银丝雕花、铺着一体式苏绣匠人手工刺绣的云锦软垫的沙发上,杨齐躺在坐在一头的黎惜颜怀里,不清不楚的喃喃良久,才道:“惜颜,我本以为,我为国家做多少事都不嫌多,我觉得这是我作为华夏人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