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帝当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同意让林将军主持南疆的一切事宜,而决定不再加派人手过去。
但平阳侯的两个儿子接连遇刺,让人对最南边这块肥肉,再次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任谁都知道,此番无需再上战场杀敌,只需在境内剿匪,哪怕是装模作样弄几个逃犯流寇,都可以是一笔不小的功劳,还能趁机安插自己的势力。
这群人中,尤以皇子一到四最为明显。
眼下虽不是争储的白热化阶段,景平帝的皇子们也都才刚上朝没两年,但谁会嫌自己的人手多势力大,那可是意味着,自己夺取储君之位时能有更大的胜算。
但也有不少人保持清醒,南疆从目前来看虽然是消停的,可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保险起见,还是等南疆彻底打赢了再说。
届时,就算不能赶上第一波势力瓜分,也还能赶上最后一批,只要能到手,总可以慢慢经营。
最要紧的是,南疆的势力才刚刚有所平稳,为人臣子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插手,恐遭君王猜忌啊。
不得不说,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非常深谙帝心的人,景平帝确实还不打算,让朝臣们这么快沾染上南疆。
任满朝文武争来争去,景平帝也只是淡淡地说:“此事可以稍后再议,只是平阳侯家的孩子总出意外是怎么回事?”
“回回都是遇刺,你们京畿营、巡防营、顺天府都是干什么的,这么久了就才查到南疆,南疆那么大,你们是要平阳侯家的忠臣之后亲自去一趟,还是想让朕亲自去一趟。”
满朝文武听了,这可不敢啊,纷纷跪下请罪:“臣等惶恐,请陛下恕罪。”
景平帝冷哼一声,说:“罢了,朕不与你们计较,总之,限你们五天之内,务必将此案查明真相,还平阳侯府一个公道。”
顺天府尹一听顿时就慌了,别说五天,五十天也办不了啊。
他们一个小小的衙门,平常就管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这等刺杀朝廷命官,还错综复杂的案子,那不是要了老命了吗。
景平帝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顺天府下一刻就听到景平帝说:“此事交由三司会审,严查一切可疑人员,堂堂天子脚下,接二连三的进来刺客,是想让天下万民都看笑话吗!”
顺天府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事不归他们管了,但还是得记得向陛下请罪。
毕竟景平帝说的话挺重的,何止是“堂堂天子脚下”让万民看笑话,若是再有胆大一点的,行刺当朝皇帝,那要死的人可就多了。
之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院长出列,向景平帝领命:“臣遵旨,定不辱皇命。”
“那就退朝吧。”
景平帝说完,不等群臣反应,就从龙椅上离开了,本来他也不需要人反应。
杨大监手里的拂尘再一摆,群臣高呼“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平帝下了朝,便先去了御书房,案上那么多折子只有他一个人看过,自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南疆的真实情况。
景平帝让人把御书房上课的人都叫过来,他的本意是想从叶承瑄、叶承珲兄弟二人口中探听一些情况。
待人都到了,却被告知叶承瑄、叶承珲二人今日告假了。
如此一来,探听平阳侯府的情况,便成了考校皇室子弟们的课程,五皇子作为这一众兄弟之中的老大,首当其冲是最先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