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尝尝?\"方芳善解人意地把核桃酥推过去,\"我们自己带的。\"
妇女连连摆手,却忍不住偷瞄那油光发亮的酥皮:\"这咋好意思...\"
话音未落,她男人已经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夸道:\"香!比市里供销社买的那些都强!\"
陈建国借着倒水的动作,悄悄在这两人中年夫妇的水里弹出各一滴安神的药汁——
这是他闲用山里的药材炼制的几十种丹药中的一种,遇水化开,溶入水后又无色无味,是行走江湖必备的利器。
不出三分钟,喝了水的上铺夫妇两人就传来震天的鼾声。
\"他们累坏了。\"方芳小声说,轻手轻脚地收起零食。冲着陈建国眨了眨眼俏皮一笑,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银光。
陈建国突然伸手拂过她的发梢,指尖带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瓜子壳。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方芳整个人僵住了,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我、我去洗漱!\"她慌慌张张抓起毛巾就跑,差点撞到乘务员推来的餐车。
餐车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陈建国花了一块钱和四两精粮的粮票,要了两份盒饭。
没一会,方芳洗漱好回来,微湿的的刘海贴在额前,一改在知青院时那种村姑的装扮。
精致的小脸配合着大大的眸子,清纯中带着妩媚。
此时她真正的面目显露出来,让见惯了漂亮美人儿的陈建国都不由得眼前微亮。
\"吃饭吧。\"
他把盒饭放在小桌上,热气在玻璃上凝出一片白雾。
方芳被陈建国刚刚那发亮的眼神羞得俏脸微红,将手里的洗漱用品和脏衣服迅速收回准备好的袋子藏好。
才笼好了微湿的头发坐到他对面。
小脸还有些红晕,低着头解释了一句:“在乡下,我每天都化着改变皮肤的妆容,将脸给遮掩了一下。
我妈说,在陌生的地方,最好不要露出真面目。”
边说边用筷子轻轻戳着红烧肉:\"建国...你不会怪我吧?\"
陈建国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方芳,水珠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落,在尖俏的下巴处悬成晶莹的一滴。
他忽然想起生产队里的妇女们前两年在偷偷的议论着那些关于\"魔都来的瓷娃娃\"的八卦——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姑娘每天都用那些粗劣的妆容下藏着这样一张令人屏息的脸。
\"怎么会怪你。\"他把饭盒往她那边推了推,红烧肉的酱汁在饭粒上晕开,\"你妈妈说得对。\"
说着从行李里抽出条干净毛巾,自然地替她擦起还在滴水的发梢。
方芳僵住了,筷子尖戳着的肉块掉回饭盒。
她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陈建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昵,正要收回手,却被她轻轻按住了手腕。
\"在火车上...没事的。\"她声音细如蚊呐,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反正...反正我们已经结成,快结成革命伴侣了,反正,我认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