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尽管一宿没睡，张定的头脑却异常清醒，思维敏捷，完全没有一丝倦意。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处理起工作来游刃有余，仿佛昨晚的失眠对他毫无影响。

看来科学研究说的是真的，当人在睡不着，但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此时的脑电波和睡着时候的脑电波是有部分是一致的，说人话就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确有用。

且先将此事搁置一旁，如果说张定是由于压力过大、焦虑等诸多负面因素而难以入眠的话，那么魏忠则完全是因为忙碌而通宵未眠。这种打工牛马的苦楚，恐怕只有同为打工牛马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昨晚，魏忠亲自督战，彻夜未眠地督促手下员工们埋头苦干。经过一整晚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今天清晨迎来了一个相对确切的成果。

面对这样的成绩，立功心切的魏忠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跑来向张定汇报工作进展。

“大王，小的们已经探查清楚了，明军分兵出去的几支部队，部分队伍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精锐。

昨天走了许久才到了他们的既定目标，到目前都还没有动手的迹象。

还有留守中军大营的人虽然不算多，人数也就在两万出头左右。哪怕他们刻意藏拙，但是手底下的兄弟们想办法确认了一下，那绝对不是一般士兵能该有的反应。”

魏忠单膝跪地，红着眼睛向另一个红着眼睛的张定汇报。

张定听完来了精神，他没有过问“想办法确认了一下”，是怎么确认的？大概率是用活生生的人命去试的吧？

如今这世道，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人命贱如草芥，根本就不值钱。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多到让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麻木不仁了。

然而，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就会发现用少数人的牺牲去换取大多数人的生存，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做是完全值得的。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要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至于那些在战斗中阵亡的兄弟们，锦衣卫自然有一套完善的相关制度来处理后事。

张定作为锦衣卫的顶头上司，并不需要特意去插手这些事情，他只需要确保这些政策能够得到切实的执行，让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得到应有的待遇和尊重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