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之人不是武凌菲也不是梅艳华,更不是武珏盛。
甚至都不是何雨弦近几年所熟悉的任何一人。
只见来人头发半白,满脸纵横的褶子,嘴唇自然下撇,配合其标志性下垂的眼袋和松弛的脸颊,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这个人,何雨弦可太熟了。
“何大清!”
“叫爹!小时候我白疼你了,有你这样直呼亲爹大名的吗?”
“你不是我爹,咱俩早断了!”
何大清撇撇嘴,让出一个身位,嘴里嘟囔着说道:“断没断你自己心里清楚。”
打死何雨弦他也没想到何大清会在这里出现。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难道是听到信,知道他们要去港城,想不要脸皮的凑过来跟着去过好日子?
进到屋里,人不少呢,
还是昨天那帮人,只是多了何大清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一家人又一次整整齐齐围在饭桌前。
谁都没有说话,大眼对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连三孩子也仿佛感觉到什么,安静的坐着,不敢有一丝调皮捣乱。
武珏盛作为一家之主,第一个开口打破僵局,“吃啊,别愣着啦,都吃!”
“哎呀,这吃捞面条多是一件美事呀,想当年大饥荒,我们想吃还吃不到呢。”
说着,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在面盆里挑起一筷子头面条,同时示意众人动筷,“都吃吧,一会儿面条就坨了。”
西红柿打卤面,面是纯白面。
太奢侈了,搁以前肯定是不敢这样造,但现在不吃也是浪费了。
昨天夜里他们就商量好了,轻装上阵,能不带的就不带。
所以呀,趁着现在还没走,家里的细粮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
酒足饭饱,几个女人带个孩子去里屋说悄悄话,客厅仅剩三个大男人干坐着大眼对小眼。
“师兄,你这次回来有事?打算回来住几天,什么时候走?”
何大清坐在那里低头搓手手,半天憋出来一句,“不回去了,我想回家住。”
“家?哪里的家?这没你家!”何雨柱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言情激愤,“当初你宁愿断绝亲子关系,也要跟那个白寡妇过,现在想回来了?晚了!”
“柱子,你先别激动,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武珏盛压压手,示意何雨柱先坐下,而后看向何大清:“师兄,保城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呀,厂子突然把我开了,说我偷拿公家财产;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带点剩菜剩饭么,都带了一辈子了,怎么现在开始上纲上线。”
“工作没了,柱子他妈……”
“谁妈!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你把话说清楚!”
“你白姨,行了吧。”
“看我没工作了,小白立马又找了个新靠头,把我轰了出来,我这也是没办法,就找工友借了两块钱,然后坐火车回来了。”
听到这里,何雨柱心里暗骂一句活该!
“早跟你说寡妇靠不住,你非上赶着舔,现在好了吧,人财两空!”
“那我不也是想找个贴心的人解解乏么……”
“你解乏?你解乏就能抛儿弃女,丢下七八岁儿子闺女不管?我现在把弦子他们拉扯大了,你回来摘桃子了?你这算盘打的是叮当响啊!
“行了柱子,别吵了!这里面有事,不是你爹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