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这次醒过来的地方是香港警察学院操场上，烈日当头。再这里她是林巧怡。二十二岁的林巧怡站在队列中，深蓝色制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她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这个动作让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显露无遗。

"林巧怡！出列！"教官黄志雄的声音如雷贯耳。

林巧怡向前一步，以标准军姿站定，双手紧贴裤缝，下巴微微抬起。三年来严格的警校训练已经将纪律刻进她的骨髓。

"今天是你们毕业考核的最后一项——实战格斗。"黄教官扫视着学员，"林巧怡，你对战李明浩。"

队列中传来几声低呼。李明浩是这期学员中体格最壮的，身高一米八八，曾经在业余拳击赛中拿过名次。

林巧怡面不改色，走到场地中央。她比李明浩矮了将近一个头，但站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

"开始！"

李明浩率先出击，一记右勾拳直冲林巧怡面门。她侧身闪避，左手格挡的同时右肘猛击对方肋部。李明浩闷哼一声，后退两步，眼中闪过惊讶。

接下来的三分钟，林巧怡展现出惊人的格斗技巧。她动作灵活如猫，每一次出击都精准狠辣，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九十多斤的女孩应有的力量。当她把李明浩摔倒在地，膝盖压住对方背部时，全场鸦雀无声。

"漂亮的反关节技。"黄教官难得地露出赞许神色，"毕业成绩第一名，林巧怡，你有资格优先选择执勤警区。"

当晚的毕业聚餐上，同学们围着林巧怡追问她的选择。

"肯定是中环或者湾仔吧？"室友阿珍咬着吸管问，"那边环境好，案子也少。"

林巧怡摇摇头，啜了一口冻奶茶："油麻地。"

"你疯了？"李明浩瞪大眼睛，"那里是全香港最乱的地区之一，帮派林立，毒品、色情、赌博...而且对女警特别不友好。"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好警察。"林巧怡平静地说，目光坚定。

一周后，警员林巧怡站在油麻地警署的报到处。警署比她想象的还要老旧，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空气中混合着汗味、茶香和纸张的霉味。墙上贴着"忠诚勇毅 心系社会"的标语，还有一张巨大的香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各种案件。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听到背后有人小声嘀咕。

"林巧怡？"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警走过来，"我是陈凤督察，重案组。听说你是这届格斗第一名？"

林巧怡立正敬礼："是的，长官！"

陈凤上下打量她："油麻地不是游乐场，特别是对女警。你确定要在这里开始？"

"我确定，长官。"林巧怡直视对方眼睛，"我相信能力不分性别。"

陈凤嘴角微微上扬："好，明天开始跟着张志强警长巡逻。他是老油条了，能教你不少东西。"

第二天清晨，林巧怡见到了张志强——一个四十出头、皮肤黝黑、眼角有疤的资深警员。他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检查着配枪。

"听陈姐说你很能打？"他头也不抬地问，"街头实战和警校表演可不一样。跟紧我，别惹麻烦。"

油麻地的街道狭窄拥挤，招牌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这里鱼龙混杂，既有老字号茶餐厅，也有地下赌场和色情场所。巡逻途中，张志强向她介绍着各个"重点关照"地点。

"那边是'和胜和'的地盘，最近他们在收保护费。街角那家当铺老板是'新义安'的眼线..."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注意两点钟方向那个穿红T恤的。"

林巧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瘦高男子正在便利店门口徘徊，右手始终插在裤袋里。

"疑似持械。"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