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虎那大高个儿猫在偏厢车护板后头,眼瞅着千把号农民军跟下饺子似的涌进车阵,嘴角一咧露出个冷笑。令旗\"唰\"地往下一挥,缺口两边车上的佛朗机炮顿时\"轰轰轰\"炸成一片,那炮子儿专往农民军后队招呼,炸得人仰马翻。
炮声还没落呢,两边埋伏多时的明军就跟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推着正厢车\"咯吱咯吱\"往前拱,眨眼功夫就把农民军的退路给堵得严严实实。大蛋陈廷柱那帮人也不含糊,带着车兵们连推带拽,偏厢车跟拒马桩\"咣当咣当\"往缺口处一堵,活像给口袋扎上了绳儿,把农民军前后截成两截子。
日头晒得铁甲发烫,火药味儿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叫,跟催命似的。农民军前头冲进来的正打着哆嗦,后头被炮子儿轰得哭爹喊娘,中间叫明军包了饺子,这场面就跟老猫逮住耗子似的——玩够咧再下嘴!
老话说得好:\"打仗这活儿,全凭一口气撑着!\"谁家汉子能憋住这口硬气,谁就能笑到最后。
眼瞅着前锋弟兄们杀进了明军车阵,魁武营那帮二杆子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嚎\"灌呀灌呀\",顶着两边\"嗖嗖\"飞来的炮子儿不要命地往前冲。那架势,活像一群饿急眼的狼崽子扑食。
眼瞅着就要冲到缺口跟前,冷不丁从两边杀出大队明军。正厢车在前头\"咯吱咯吱\"往前拱,把挡道的农民军撞得人仰马翻;偏厢车在后头\"咣当咣当\"把缺口堵得严严实实。这些偏厢车上头家伙什儿可齐全得很,佛朗机速射炮\"轰轰\"直响,火铳\"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似的,还有震天雷\"咣咣\"往人堆里砸,愣是织成一道火网,把后头的农民军全给拦在外头。
田大穗正带着弟兄们往前冲,突然遭了这顿劈头盖脸的炮火,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这老小子扯着破锣嗓子吼:\"弟兄们跟老子上!把缺口抢回来!\"指望着能接应冲进去的弟兄们。
那边厢焦赉也急得直跳脚,万万没想到明军还有这一手。这会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赶紧把冲进去的弟兄们捞出来!可前头炮火连天的,哪还过得去啊?
大蛋陈廷柱站在偏厢车上头,冷眼瞅着蜂拥而上的农民军,嘴角一咧下令:\"给老子放一窝蜂!\"顿时,那些个火箭\"咻咻\"地带着骇人的尖啸扑向人群,炸得农民军成片倒下。有那不怕死的冲到跟前,大蛋他们就用镗钯架住对面兵器,旁边人抄起长枪就往人堆里捅,抡起大连枷专往脑壳上招呼。
日头晒得铁甲发烫,血腥气混着火药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远处传来几声乌鸦叫,跟催命似的。这场面,活像是阎王爷开了屠宰场,惨叫声、喊杀声混成一片,听得人后脊梁直发凉!
两军正杀得难解难分,明军车阵东南角突然\"咔嚓\"裂开个口子。原来是陷在阵里的高虎带着二百多号弟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那高虎浑身是血趴在马背上,眼瞅着就剩一口气了。焦赉赶紧叫人把他抬回大营好生医治,这汉子可是条好汉!
回头一瞅,阵前倒下的弟兄越来越多,焦赉心里跟刀绞似的,眼睛一闭牙一咬:\"撤!都给老子撤!\"这命令下得,比吞了刀子还难受。
自打叫明军反咬一口后,农民军虽说天天还去叫阵,可再不敢硬冲明军大营了。那架势,就跟饿狼围着刺猬转悠——看得见肉,下不去嘴!
这日头毒得很,李自成跟刘宗敏几个正在阴凉地里琢磨咋破孙传庭的乌龟阵。哨头塔天宝风风火火跑来报信:\"昨晚明军又运进来十几车粮食!\"
李自成眉头一皱能夹死苍蝇:\"贺锦、刘汝魁干啥吃的?咋又让粮车进来了?\"
宋献策捻着山羊胡直摇头:\"陈永福这厮不简单,准是又耍啥花招把咱的人糊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