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把守夷陵,做为他的后援。
奠基仪式落幕,刘昊便亲自带着船队,往上游走。
走不多远,就到了急流险滩处。
江岸空地上,聚集着数以万计的纤夫。
一条大船,就要动用上千名纤夫,排成数队,合力向上游拉拽。
还需船上的水手,用撑杆与之配合,每天最多只能走十余里地。
江边悬崖边上,搭着许多小草棚,有的是供纤夫歇脚所用,有的卖一些极其廉价的糠饼,馊粥之类。
即便如此,许多人也舍不得花钱,都是自带干粮。
大夏天的,带别的容易变质,带一些烤制的糠饼,本来就硬,用火一烤,更加坚硬,都能拿来砸核桃。
是因,几本四十来岁,牙齿就掉的差不多了。
就着江水,连烧也不烧一下,就那样喝下去。
刘昊趁过夜休息的时候,随机找名纤夫询问几句。
“像这样,一天下来,能赚多少钱?”
“到手一天二十文。”
刘昊知道,当初谈的时候,是50文一个人,大头全被把头拿走了,可能还需要向官兵交税,否则连拉纤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说一条20米长的大船,还不敢装太多的货物,太多拉不动,容易撞暗礁。
用一千人拉纤,一天的费用就是5万钱。
总计160里险滩,要走15天,光是走这段路程,刘昊脚下的这条船,就要花费75万钱。
所以往来于蜀地之间的货物,要么是蜀锦,要么是运进去的瓷器,玻璃等名贵货物。
低价大宗商品,跑一次能亏老姥姥家。
“若是遇官府运兵运粮,能得多少钱?”
老汉轻叹一声:“哎,也就是遇到大人这样的仁慈之人,才会给我们钱,寻常官兵,哪里会给钱,直接征调所有纤夫,接上去之后,我等贱民,还要向达官贵人们感恩戴德,否则,要么掉脑袋,要么别想在此讨生活。”
“你们如此卖力,在这里做上十年八年,能给自家置办几亩田,盖上一间茅屋否?”
“大人真是说笑了,这点钱,如何买的起田,勉强不被饿死就不错了,这年月,穷人想要活命,难啊。”
“你可听说,秭归那里,要开始修建拦江大坝了,等到修建好后,这里的水位会被抬升很高,所有险滩急流都会淹在水下。”
老汉顿时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啊?大人,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今天就已经开始破土动工了。”
“那我等往后,岂不无处讨生活了?”
“谁说没处讨生活了,你们可以去那里修水坝啊,不但每月能拿到3000钱,而且,凡是卖给内部工匠的粮食,都特便宜,至多3文一市斤,市斤你听说过吗?”
“未曾听说。”
“就是一市斤抵两汉斤,所有粮食,论斤卖,绝不按斗卖,三文钱能买到的粮食,比你按斗买的,多出很多,这样,修个十年八年的,只要省着点花,怎么也能置办起三间大瓦房,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辛苦大半辈子,仍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
“当真有那样好的去处?”
许褚:“你当公子何许人也,会向你扯谎?”
“敢问公大,用人多少?俺去可以吗?”
“用人无数,只要肯吃苦耐劳的,有多少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