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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那些事46《丹霞寺陈主持转世》(1/2)

元朝大德年间,韶州丹霞山的云雾里藏着座千年古寺。寺里的陈主持,生得面皮白净,笑起来眼角堆着细纹,活像尊慈眉善目的弥勒佛。他常穿件洗得发灰的僧袍,脚踩麻布鞋,腰里别串檀木佛珠,走路时佛珠相撞,“咯吱咯吱”响得人心安。

那年发大水,山脚下的村子被淹了大半。陈主持带着弟子们扛着麻袋往外冲,麻袋里装的不是经卷,是糙米和窝头。他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浆,把窝头往灾民手里塞,指甲缝里全是泥,嗓子喊得沙哑:“先填肚子!佛不怪你们脏,快吃!”有个瘦得皮包骨的娃,怯生生拽他僧袍:“师父,您吃啥?”陈主持摸出怀里的硬饼,掰成两半,一半塞娃手里,一半往自己嘴里塞,饼渣子掉在泥浆里,他也蹲下去捡起来吃。

寺里的藏经阁漏雨,弟子明空急得直打转。陈主持却蹲在廊下看蚂蚁搬家,指着墙角说:“先修那堵残墙吧,下雨天,邻村的王阿婆还得靠它躲雨。”明空嘟囔:“藏经阁的经卷要是烂了……”陈主持拍他脑袋:“经卷在心里,墙倒了,遮的是众生的风雨。”

大德十年深秋,丹霞寺的银杏突然疯了般落叶。陈主持的禅房里,油灯一夜爆了三回花。他把明空叫到跟前,指节叩了叩案上的檀木佛珠:“为师梦到石狮子哭了,该走啦。”明空“扑通”跪下,泪水砸得青砖泛潮:“师父,您走了,弟子咋办?寺里的井还没淘,后山的菜还没收……”陈主持笑了,眼角细纹更深:“井会有人淘,菜会有人收。你记着,二十年后,若见青石板裂出苔花,便是归时。”

话音刚落,窗外卷来一阵风,金黄的银杏叶像下雨似的扑进禅房,在陈主持脚边堆成厚厚的毯子。等弟子们哭着涌进来,禅房里只剩袅袅檀香,那串檀木佛珠静静躺在案头,最中间那颗珠子裂了道缝,缝里嵌着片银杏叶——正是陈主持常捻的那颗。

同一年冬月,山脚下陈家村的接生婆王阿婆连滚带爬冲出院子,惊得守在门外的人直往后躲:“陈家娘子生了个带佛光的娃!”众人挤进去,就见婴儿裹在粗布襁褓里,皮肤白得透亮,眉心竟有团浅红的胎记,像朵刚绽的莲花。更奇的是,屋里飘着股檀香味,跟丹霞寺里的香一模一样。

陈老爹蹲在床边,烟袋锅子早凉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恰在这时,远处丹霞寺的暮钟突然响了,声声响在众人心里,惊得山雀扑棱棱乱飞。王阿婆颤巍巍道:“这娃…莫不是…陈主持转世?”这话像把火,瞬间烧遍全村,夜里家家窗户透出的光都晃荡着议论声。

陈生七岁那年,跟着阿爹去镇上赶庙会。路过一间卖佛珠的铺子,他突然站住,眼睛直勾勾盯着柜里一串檀木佛珠。老板笑着逗他:“小娃子,这佛珠可贵哩,你买得起?”陈生却伸手摸了摸眉心的胎记,嘟囔道:“这串珠子的纹路…不对。”

老板听了一怔,把佛珠拿出来仔细瞧,发现最中间那颗珠子竟有道细微的裂纹——当年明空师父对着太阳看了许久,才发现裂纹里嵌着片银杏叶。老板惊得手发抖:“小师父…你咋知道?”陈生歪着脑袋,眼神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它该有道缝。”

陈生十六岁那年,明空和尚已经成了老主持。他下山化缘,路过陈家村,见陈生在溪边洗衣,眉心的胎记让他心头猛地一震。陈生抬头看他,竟脱口而出:“明空,你鬓角的白发又多了。”

明空踉跄后退,木碗里的斋饭洒了半碗,泪水夺眶而出:“师父…您真的回来了?”陈生愣住,脑海里突然闪过片段:禅房里的油灯、案上的佛珠、飘落的银杏叶……他浑身发颤,指着明空的僧袍:“你…你身上的补丁,还是我当年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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