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便看到前方人群攒动,侍卫太监们来回奔走,呼喊声此起彼伏。
她心中一凛,喊住从身边跑过的小太监:“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慌张:“四阿哥狩猎时被马甩下来了,腿都断了!”
云舒提着食盒的手一紧,她稳住心神,转身朝着皇后的营帐快步走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几位皇子的身影。
大阿哥如今锋芒正盛,虽然能力不算出众,却是唯一一个入朝的阿哥,他有能力也有机会动手。
三阿哥年岁渐长…嗯,个头也高。
五阿哥自小体弱多病,比起活泼健壮的四阿哥,和六阿哥更像双胎兄弟。
这几位阿哥,怎么看都只有大阿哥有可能…
不对,还有永琏!
云舒的步子慢慢放缓,思绪也逐渐清明:如果是二阿哥做的,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二阿哥虽然平常如常人一样,可一到秋冬就要病上许久,所有人都默认他没有机会。
所以没有对皇嗣动手的可能性。
但云舒知道,他的哮喘在去年已经完全痊愈了。
那么他一直以来的装病,除了她之外,便是皇帝了。
只有他是一个病弱的、优秀的嫡子,皇上才会毫无顾忌的宠爱、放任他。
不觉间,云舒已经到了皇后帐外,勾了勾唇,调整气息:“皇后娘娘!”
云舒冲进营帐,气喘吁吁地说道,“四阿哥狩猎时出了事,被马摔下,腿断了!”
富察琅嬅正躺在床上,青雀和青黛拿着艾草在她脚后熏着,眼中闪烁着意外的神色。
她放下手中的诗集:“更衣备轿,本宫去看看。”
毕竟是皇子受了重伤,她这个嫡母,无论如何也要在场,何况还有前朝的人在看着。
围场的医帐内,嘉妃跪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永珹痛哭流涕,泪水打湿了四阿哥染血的衣襟。
皇帝铁青着脸站在一旁,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怒火。
大阿哥永璜背上还有箭筒未卸下,跪在地上,神情悲戚:
“皇阿玛,都是儿臣不好,没有保护好四弟,儿臣甘愿领罪!”
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真是天要助他。
二弟、三弟、五弟、六弟,全是病秧子,没有继位的可能。
只剩下一个四弟,现在还断了腿,哈哈哈哈。
负责围场安全的鄂敏和海兰察也跪在地上,声音洪亮:“臣等失职,恳请皇上降罪!”
皇帝猛地一脚踢翻身边的矮凳,怒吼道:“一群废物!好好的狩猎怎么会出这种事!给朕彻查,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很快,富察傅恒押着一个小太监就上来。
据说是因为之前被四皇子责罚,怀恨在心,便在马的草料里做了手脚。
小太监被吓得面无人色,却是认下了这个罪名。
皇帝怒不可遏,当场下令将小太监处死。
然而,在转身离开时,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暗光:“傅恒,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