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虎将刚刚石镇清派人来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李库克也附和道:“白帅做得对,咱们视清廷为敌人,再不能得罪太平军了。这石达开可是一位雄杰。此人屡次挫败湘军,在大渡河天险能够化险为夷,乃是足智多谋的帅才。”
白彦虎叹口气说道:“刚死了豺狼,又来了虎豹,咱们看来还是要忍。”
李库克点头说道:“大丈夫做事情,就要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有所作为。石达开能够击败陕西巡抚刘蓉,又要对曾格林沁用兵。但即便太平军能够击败曾格林沁,损失也不会小。等湘军统帅曾国藩破了金陵城,他石达开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李库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河蚌相争,渔人得利。那时候,咱们就可以趁机抢占陕西,进而攻占甘肃和青海。割据若成,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又能奈我何。”
白彦虎一拍大腿,赞叹道:“说得好。”
白彦虎抬头见屋外太平军信使尚未来到。
于是冲着李库克小声问道:“军师,你看石达开此举是什么意思?”
李库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说道:“他不过是想拉拢白帅,不要在他与湘军作战时在他背后捅刀子。前几日他派人送粮食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还真要感谢石达开雪中送炭。”
白彦虎用手敲打在椅柄上。
沉吟了一阵,说道:“上一次我记得他要封我为一个小小的军帅,我没有搭理他。他这次还能赏咱们什么官?”
李库克拈着三根独苗黄须,煞有介事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石达开风头正盛,白帅不妨假意应付。不可坏了大事。”
白彦虎将大脚踩在桌案上。
眼神闪烁不定。
“且看看来意再说。”
二人正说间。
太平军的信使到了。
白彦虎正襟危坐。
一名头戴黄色头巾的青年走了进来。
白彦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见他脸庞黑廋,像个西北的庄稼汉。
白彦虎语义双关地问道:“你是陕西人?怎么,在军队里,吃不饱饭吗?”
“多谢白帅关心。我叫白源,汉中人,也是回民。翼王军中丰衣足食,并不缺酒肉。而且尊重各族风俗。只不过我从小就被地主欺压,三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底子如此,故而显得瘦些。不过自从我参军后,上阵杀清妖却没有含糊过。在与曾格林沁大战之时,我一口气砍了十名清妖首级。”
白彦虎见他对答如流又作战勇猛,心中有些敬佩。
但是当他听说太平军与曾格林沁已经交过手。
因为山中消息闭塞,他并不知道战斗结果。
一旁的军师李库克见白源头戴黄巾。
也颇为诧异。
他问道:“根据你的描述和你的穿戴,难道翼王击败了曾格林沁?”
白源哈哈一笑,他偷眼看了看二人,说道:‘’华山一役,翼王设下百万伏兵,一举将僧格林沁的五万满蒙骑兵杀的片甲不留。”
白彦虎‘噌’的站起。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因为他被僧格林沁杀的大败。
他根本不相信石镇清的太平军有如此能耐。
他津了津鼻子,有些生气地怒道:“你撒谎,纵使翼王久历戎行,也不可能杀的僧格林沁五万人马一个不剩。”
白源冷笑了一声。
又说道:“白帅可以不信,我说的是没有一人逃出生天。但还有近两万俘虏被翼王收编到了麾下。”
白彦虎仍旧不肯相信。
却被李库克给阻止了。
“白帅切不可动了肝火。”
李库克转头又对白源说道:“按理说,你敢明目张胆穿着太平军军服到处晃荡,那就是说整个陕西已经被……?”
“不错,整个陕西已经被翼王派兵全部夺占,现在西北不日将被翼王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