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碎步前挪,来到石镇清前面。
她躬身行了一礼,眼中垂泪,满脸哀伤。
她赶快回道:“不,翼王。我曾是胜保的干女儿。我父亲顾霆乃是胜保身下的副总兵,在八年前与捻军作战时,我父亲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刀。后来我父亲不治身亡。胜保为了报恩,就把我带在身边教养。可是今年年初,他醉酒后,竟然……竟然玷污了我,后来又强娶了我。他……他是畜生。”
顾晚晴涕泪交加,越说越激动。
她掩面哭泣了一阵。
接着说道:“我父亲就不该……就不该救他。”
石镇清听的也是心中十分恼火,他知道,每个朝代的末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一切人伦都荡然无存。他也急需塑造新世界。
石镇清将一块纹龙手帕递过去。
顾晚晴妆容早已哭花。
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清泪。
伸手正要将手帕还给石镇清。
忽然又抽了回去。
她尴尬的苦笑道:“翼王殿下,奴婢不小心弄脏了你的手帕,我……我洗洗就还给你。”
石镇清笑了笑。
他扭头又看到顾晚晴手里折扇的扇纸上画着一幅水墨翠竹图。
此竹着墨清淡,廋骨细长。
石镇清这个半吊子水平也啧啧称奇。
尤其是看到右下角顾晚晴三个字的娟秀落款。
明显仿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
石镇清带着温和的笑意,赞叹了一句:“画的不错,你做的画?”
顾晚晴躬身说道:“是的翼王,信手涂鸦之作,见笑了。我在胜保的府中曾经跟名师学过。”
石镇清盯着她的眼睛又问道:“还是一位才女,那你还会什么?”
“奴家还会跳一些民间舞和自编的曲调,也都是跟师傅学的。翼王若是喜欢,奴家可以给翼王展示一段。”
石镇清今晚心情格外舒畅。
他轻轻点了点头。
顾晚晴轻移莲步,将房门关上。又把烛光挑起。
她明眸皓齿,腰细盈握。
顾晚晴站在桌案前五米处,身穿一袭粉衣,香肩隐露酥骨。一头秀发漆黑如墨,垂落胸前。
她将折扇收拢,当做长剑,开始跳起剑舞。
顾晚晴将长袖一甩,衣诀飘飘,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紧紧盯着石镇清。
顾晚晴体态轻盈优美,腰弯成弓,英气薄发,顾盼有情。
她游走如飞,忽而东来,忽而西去。
步伐突然变得刚健豪迈,每一次击剑,丝毫不亚于好男儿。
虽然场中没有琴音。
顾晚晴还是清唱道:“巴山险、蜀水长。
百万雄师过长江。
夜夜盼翼王。
过陕地,马由缰。
再破西安陇上望。
夜夜盼翼王。”
歌声带着忧伤、凄楚、彷徨、期望。
对于这么七窍玲珑的女子。
石镇清也动了情。
想到两位王娘已经怀了身孕,无法带在身边。
石镇清心中悸动,脸已潮红。
他尽力把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