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禁突然叫了她一声,倾身靠近。
谢瑶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傻乎乎的问:
“怎么了?”
“你这么热衷于给别人做红娘,怎么就不看看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谢瑶觉得张梓禁的声音里有一丝委屈。
“你……”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张梓禁抱了起来。
门外的碧桃等人对视一眼,这段时间他们都习惯了!
余氏被禁足,张梓禁就要开始动余忠和余家人了。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了,所以李成责的人已经开始从余廉的那桩风流债下手,进儿参余忠了。
余忠是户部尚书,本来就是一个油水很大的职位,他也算不上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这一参,问题一抓一大把。于是这件事在朝中很快就发酵起来。
其实事情本来没有这么顺利,但嘉佑帝放任了这件事,无形中加剧了这件事的发酵速度。他知道李成责想干什么,他虽然不满于对方复查苏巧云的事,但前面就说过,他更想处理掉余忠,所以自然就放任了这件事。
和他相反的是靖王李成禹。李成责在李成易死前见过他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李成禹不知道李成易和李成责说了什么,但他不能赌。余忠不是他的人,但李成责这么一闹,被牵连的还有何胜。当年苏巧云的事,除了周家,他的母家也参与其中。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李成禹只能帮着何胜等人和李成责打擂台。可因为自己的幕僚和余廉的矛盾,他或多或少也被牵连,如今想和李成责打擂台,也得掂量掂量。
余忠是张安的老丈人,他当然不愿意看到余家倒台。所以在事情刚闹起来的时候,他就找了张梓禁谈话。
……张梓禁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坐在张安的书房,和自己的父亲对峙。或许今天有所不同,因为今天不止有他们俩父子,还有一个张梓风。
“父亲找我何事?”
张梓禁一点也不想和这两人须臾为宜,一坐下就直接问道。
“砰”,张安狠狠拍了下桌子,看着气势很足。
“你还问我?今日朝上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张梓禁故作疑惑,随即他又恍然大悟道:
“您说余家的事情是吧?就是您看到的这么回事。我们大理寺,最近审结了一桩案子。余忠纵容老家的族人侵占百姓土地,他的一个堂侄还当街纵马,害死了一个六旬老人。悯王殿下参余忠,我就把这桩案子也禀报了。”
张梓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的张安咬牙切齿,张梓风也紧皱眉头。
“大哥,我知道你对外祖父一家不满,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外祖父。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还是不要如此吧。”张梓风欲言又止的劝道。
“等一下。”
张梓禁敲了敲桌面,平静的打断了张梓风的话。
“二弟,提醒你一下,余忠余尚书,是你的外祖父,不是我的。”
一瞬间,张梓风的脸色阴沉下去。
“你个逆子,少废话,悯王殿下为何突然参余大人?”
张安被张梓禁气多了,虽然生气,但还能保持起码的平静,他问张梓禁。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
“咔嚓”,张安手里的杯子裂了。
“大哥。”
“别叫我了。二弟啊,看在你我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余家的事已经定了,早晚都得判。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早点和他们撇清关系吧。”张梓禁对张梓风说。
然后不等那父子俩反应,张梓禁又转向张安,笑道:
“父亲,何胜和六妹妹的婚事您也赶紧退了吧。毕竟何胜也是要被判的,牵连到我们家就不好了。”
……
那父子俩当然被气的不轻,可却拿张梓禁毫无办法。不过这俩人都是凉薄之人,其实不用张梓禁提醒,他们就会和余家、何胜撇清关系的。整个昌平侯府,大概也只有余氏会真心实意的在乎余家人了。其他人嘛,或许也不希望余家出事,但真当余家出事了,他们只会想和余家人撇清关系。这才是张梓禁为什么要先处理余氏,然后才参余忠的原因。因为现在的余氏,正在被禁足,根本帮不了娘家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