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不用谢。毕竟你现在是特殊战力，我们必须确保你...安全。”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阮玉手臂上的疤痕。

远处传来哨声，是晨练结束的信号。

林霜转身离开，脚步轻盈得像只猫。

“对了，”她头也不回地说，“今晚我和宁珩在食堂吃饭，你要一起吗？”

“我还有训练报告要写。”阮玉生硬地回答。

林霜的背影消失在雾气中，阮玉才长舒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自从被安排进侦查小队，她和宁珩的接触确实变多了——巡逻、战术讨论、武器训练...但她从未有过任何越界之举。林霜的敌意来得毫无道理。

“阮姐姐！”小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怀里抱着个油纸包，“陈爷爷让我给你送早餐！”

油纸包里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土豆饼和一小块腌肉。这在末世是难得的奢侈，阮玉蹲下身和小雨分着吃。

“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她问道，油脂的香气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

“宁叔叔打的野猪！”小雨兴奋地比划着，“这么大一只！他说最嫩的肉要给伤员和...和...”小女孩歪着头回忆，“和特殊贡献者！”

阮玉的手顿了一下。

这解释得通——作为唯一能感知3型行尸的人，她确实算“特殊贡献者”。

但林霜会怎么想？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守卫匆匆跑向北围墙，有人大喊着“发现行尸踪迹”。

阮玉立刻起身，嘱咐小雨回主楼，自己则抓起武器跟了上去。

北围墙上，宁珩已经在那里了，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树林。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战术背心，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下巴上的胡茬又冒了出来，显得格外粗犷。

“看到什么了？”阮玉站到他身旁，刻意保持着一臂距离。

宁珩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不确定。树林里有动静，但不像普通行尸。”他递给阮玉望远镜，“你看看。”

他们的手指在交接时不小心碰触，宁珩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这个细微的动作刺痛了阮玉，但她假装没注意，专注地调整焦距。

树林边缘，几个黑影缓慢移动。

确实是行尸，但它们的动作很奇怪——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而是有规律地沿着树林边缘行进，像是在...巡逻？

“它们在模仿人类行为。”阮玉放下望远镜，胃部一阵紧缩，“我感觉到...某种信号，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宁珩的表情更加凝重：“Z区在远程控制它们？”

“不像是人为控制。”阮玉摇头，努力描述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学习。它们记得生前的事。”

这个发现比预想的更可怕。

如果行尸开始恢复部分记忆和智力，人类的生存空间将进一步被压缩。

“我去组织侦查小队。”宁珩转身要走，却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林霜。

女弓箭手手里拿着两杯热茶，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