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怔住了。

这个称呼……

"主人！"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食尸鬼们放下农具，魅魔们停下授粉，连田间的火焰恶魔都熄灭了身上的火苗，全都朝他望了过来。

"主人醒了！"

"快去通知所有人！"

"老韩！老韩！别抽你那破烟了！"

林一凡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他们认识他。

他们记得他。

这不是他创造的世界……

这是他的家。

他回来了。

林一凡站在原地，泥土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远处，一群熟悉的身影正穿过金色的麦浪向他奔来。

"主人！"八爪黏糊糊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晕，八条触手兴奋地挥舞着，"我就知道你会醒！"

老疼庞大的身躯每迈出一步，地面就轻微震颤一下。

他肩膀上坐着叼着烟斗的老韩，草帽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臭小子，睡够了吧？"

陈牧野走在最前面，机械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拍了拍林一凡的肩膀，金属手掌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都记得我？"林一凡的声音有些发抖。

"废话！"老韩吐出一个烟圈，"你以为我们会忘记把自己搞成植物人的蠢货？"

林一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蓝色纹路正在阳光下缓缓流动。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我昏迷了多久？"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陈牧野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三年零四个月。"

"三年...？"林一凡踉跄后退一步，"那莫妮卡她们..."

"她们在等你。"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一凡转身，看到女帝站在神殿门口，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女帝。

她的眼睛完好无损。

林一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女帝已经扑进林一凡的怀中。

女帝的眼睛——那双本该被黑洞吞噬的眼眶，此刻却完好如初，清澈如星空的眼眸正静静注视着他。

她的长发不再是流动的数据，而是真实的原本的粉色，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你的眼睛......"林一凡的声音有些发颤。

女帝抬手轻抚自己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奇怪吗？这才是它们本来的样子。"

林一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他明明记得女帝在失去了双眼，化作暗物质消散在宇宙中。可现在......

"主人！"八爪用黏糊糊的触手缠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回现实，"别发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老韩从老疼肩膀上跳下来，烟斗里的火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小子，你这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林一凡环顾四周——陈牧野的机械身躯反射着阳光，老疼憨厚的笑容，八爪黏腻的触感，老韩熟悉的烟草味......一切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莫妮卡她们在哪？"他问道，声音比想象中更急切。

女帝转身指向神殿后方："在非凡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