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云的所为已经不只是离经叛道,更有可能给江家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你可看清她的模样了?”江成问,指腹轻柔地替她扫掉脸上的灰尘。
瞥见她额角伤痕,目光锐利如刀锋般射向屋外。
“那倒没有,但我可以肯定,就是她。”林知夏说完又觉得不对,“你怎知我识得她?”
江成一脸坦然:“你忘了,我查过你。”
林知夏恍然,查白骨案时,两人曾发生过争执,互相忌惮。
“她竟敢伤你,还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江家世代忠良,乃汴京清流世家之典范,若让大伯他们知晓,指不定掀起多大的风波
他心神不宁地给林知夏松绑,转首望向屋外。
外面正战的焦灼,那四人轻功超绝,纵被数人围攻亦未落下风。
更奇的是那只灵猴,竟能配合主人攻击,已有数名暗卫被其抓伤。
江成正权衡是否要出去相助冽风,手肘却撞到林知夏那只肿胀淤青的小指。
“嘶”林知夏痛呼出声。
江成回神,眼见那根手指颜色深如紫米,眸色瞬间阴翳。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他语含愠怒,却难掩心疼,手上的动作立时放轻了,“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
林知夏摇头,却道:“我饿了。”
忙了一整天,又被绑了一晚上,她滴水未进。
以往查案的时候也经常废寝忘食,她从不跟别人提起,不知不觉间,某些习惯已经悄然改变。
“你啊!”
江成拉着林知夏起身向外,转头时恰好撞上那蒙面女贼的目光。
对方眼中的心虚一闪而逝,见二人这般亲近,眼里又闪过一抹不快。
已知堂妹身份的江成,自然懂得这眼神的意味。
他微微侧身,挡住对方的视线,低声询问林知夏有何发现。
林知夏见江成无意出手,便知他是有意要放对方离开。
她道:“他们应是为了完成某人的嘱托,才来汴京,四人互称师兄弟,乃出自同门。我记得,江溪云一家住在湖州顾渚山。
以江家的门风,她祖父断然不会让她去学这偷盗之术,我在湖州时也从未听闻过这样一位怪盗。
不过,顾渚山是个隐世的好地方,那里竹林幽深、茶田层叠,或许,还有其他隐世高人。
他们说,若实在无处躲,就藏到宫里去。
我猜,宫里那些失踪的人,也不在这里,或许那些失踪者,根本没离开过皇宫。”
林知夏语气笃定,方才那四人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这点。
他们连自己都带不走,若人真在此处,那必得先行灭口。
院中,以江溪云为首的四名飞贼终是摆脱皇城司暗探纠缠,跃上屋檐遁入夜色。
冽风随即命令暗探去追,留下二人搜院。
他跑进屋内,见自家公子正和林知夏安然叙话,虽不解,心中却已明了七八分。
见四下无人,他上前禀报:“公子,他们的轻功身法,让属下想起了一个人。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盗——夜穿云。
传闻此人轻功飘忽如魅、出神入化,江湖上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因身法快若穿云,踪迹不留,又喜夜行,故得‘夜穿云’之名,真名不详。
只是,此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数十年,应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这四个飞贼年纪都不大,或是其徒子徒孙。”
江成低头不语。
林知夏算了算时间,夜穿云金盆洗手时,姚家还未崛起,是以,这个名字也不在与姚家相交的江湖人士之列。
她问:“你可知夜穿云在江湖上,与哪些人有来往?”
冽风皱眉,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