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锻炼,楼知秋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瘦,而是有种长身玉立的清疏如竹感。
加上容貌的惊艳,的确是男女都会觉得好看。
少女砸吧砸吧嘴,小声嘟囔着:“难怪那个纨绔子弟连男女都不忌讳,成日上门骚扰。”
一个少年刚过来就听见这话:“小桃花,你嘟囔什么呢?”
小桃花歪个头过去:“说那个杜少爷啊,陈栩你祭祖昨日才回来,是不知道啊。”
“杜少爷?青龙帮那个杜少爷?”
这个人陈栩没少听说。
杜老大是外省人,逃荒到曲山省,后来在曲山省发展得很好,很有些势力,虽不是那种拥兵自重的督军,但是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枪有枪的。
真要闹起来,曲山省治安堪忧。
杜少爷就是杜老大的老二,其膝下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可不就让这小子被惯得嚣张跋扈吗?
哪怕杜老大的总舵不在阳川,杜少爷的名声也是阳川人都知道的。
杜少爷没少留流连于舞厅,横行霸世,三不五时什么打人啊,强纳姨太太。
说白了,都臭成了过街老鼠。
碍于杜老大在曲山省的影响,为了稳定,秦督军都对这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不是嘛!”
“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咋的,他来阳川作怪了?”
“不止来阳川了,半个月前到咱们戏班来看了一回,就明里暗里暗示班主跟他叙叙。”
他们唱戏的都被视作下九流。
这些权贵家的小兔崽子来了兴致,强抢戏班女子的事儿多了去了,下场好的能落个姨太太的名分,下场差点的,尸体都找不到呢!
陈栩:“???”
片刻后,陈栩倏然起身,失声道:“不能吧?!”
杜少爷是什么色中饿鬼,这么丧心病狂?女人玩腻了,男人都不放过了?!
楼知秋听见他这破音的一声,狐疑看来:“怎么了?”
“班主,小桃花说的那杜少爷是怎么回事?他,他不会真的......那您可怎么办?”
陈栩焦灼地挠着头:“不成,要不班主,这几日你先别上台了,躲些日子,等那王八蛋兴致过了再说?”
可躲着真有用吗?
他自己都没底。
听见陈栩的话,楼知秋面色也有几分凝重。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若实在不好处理,咱们只能先将戏班迁离曲山省。”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跟杜老大家那种势力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走。
只是——
楼知秋转眸看着满园硕果的梨树和熟悉的一尺一寸。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曾经他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师傅给了他一片遮雨的瓦,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唱戏谋生,教他识字。
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虽不是他的故乡,却是他的家,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并不愿意离开。
......
温柔不是第一个到阳川的督军,在她之前还有两位已经到了,之后几日,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
到第七日,他们才正式一块儿会上面。
坐在一张长桌前,大家着装各异,有穿军装的,有披着民族服饰的,也有着长衫的,穿西装的。
但全都是老少爷们,温柔一身旗袍坐在中间,是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棵“独苗苗”。
坐在温柔边上的贺平安直接被忽略了。
“哎呀侄女儿,长荣老弟还真让你一个人来啊!”有和贺长荣认识的开口。
温柔微笑打了个招呼:“我爹现在退到后方享清福了,自然是我来。”